李谏闻言,不由愣住。
“更何况,以你的手段,你又岂会让她得宠?更不会让她怀上龙种,她在宫里,只会生不如死。”步云夕说着,又啧啧两声,“王爷的手段真是了得,锱铢必较,她得罪了你,活该她倒霉。”
李谏回过神来,笑道:“谁让她心术不正,三翻四次地害人,得罪我就算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对你起了不轨之心。我也不是没给过机会她,是她自己不珍惜罢了。”骊山那一次,他削了南诏的帑银,可她仍不知悔改,那就怨不得他了。
“你说得对,我李易之就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人,谁不让我好过,我让他一辈子活在阴沟里,到死也翻不了身。”他垂眸看她,伸手轻捏她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怎么?怕了?这回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步云夕故意哟了一声,仰着头道:“王爷饶命,妾身好怕,以后再不敢不听王爷的话了。”
烛火之下,眼前佳人杏脸桃腮,似嗔似恼,千娇百媚,李谏心里波澜荡起,睨着她道:“是吗?让本王瞧瞧你学乖了没,把你看家的本事使出来……”
四目相对,步云夕俏脸绯红,一直红到了脖子,须臾,闭上眼,迎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开始时只是蜻蜓点水,李谏也不着急,一动不动,由着她浅尝辄止,饶有兴致地看她究竟有何本事。可是渐渐地,她胆子大了起来,两条玉臂环上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勾,李谏不得不顺势低头回应她。
这么一回应,自己便先忍不住了。他不再强忍着,撬开她的贝齿,唇齿相抵,贪婪地索取,她轻嘤一声,乖巧地回应着他。这还不止,她似乎有意试探,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渐渐开始不安分。屋里烧着炭,温暖如春,他的罩衣早就脱了,只穿着薄薄的襕袍,她柔若无骨的手竟然探入他的衣襟,沿着他的锁骨一路摸索过去……
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李谏脑中轰的一声,血气上涌,理智全失。轻哼一声将怀中的人一把抱上胡床,欺身压了上去。缱绻之间,他不管不顾地想,如果她愿意……就今晚好了……管他将来如何……
他摸索到她腰间,正要将她的束腰解开,却听外头有人不识趣地敲了几声门。
李谏顿感懊恼,心道无论是谁,只要胆敢进来叫他用膳的,一定将他调去涮马桶,涮到天荒地老!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冬生,敲了几下门后,见里头没半点反应,暗道一声糟糕,可事情紧急,他哪敢擅自离开,犹豫再三,又胆颤心惊地敲了几下,颤着声道:“殿、殿、殿下,寒枫在外求见,东宫失火了……”
第118章断了一臂,眼睛也瞎了……
李谏一个激灵,暗骂一声该死,心里万分不甘,在步云夕脸上轻啄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将她开放。
冬生在门外站了片刻,十分忐忑,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一下门,思前想后,个人前程事小,不能误了王爷的正事,于是战战兢兢抬起手,正打算冒险再敲几下,门突然被人自里头打开了。
李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上下一阵冰冷气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冬生觉得门开的一瞬,有一阵阴风刮过,冷得他打了个寒颤,“寒、寒枫来了,说是东宫忽然起火了,火势很大,请您即刻赶回宫去。”
李谏铁青着脸,抬脚便走,冬生赶紧跟了上去,李谏没回身,边走边冷声道:“这几日你去马廊当值,好好伺候追云,不许在我面前杵着。”没让他去涮马桶,他已是相当克制了。
冬生一个踉跄,怔怔看着李谏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才可怜巴巴应了声知道了。
“怎么回事?提前了?”甫一见面,李谏便厉声问寒枫,按他原来的计划,这场大火应该发生在明天晚上,而不是今晚。
寒枫回道:“回殿下,今晚这火与我们无关。据说是有人在东宫偷偷烧纸钱拜祭,禁军已经在救火了,但火势不容乐观。”
李谏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一路策马,抵达东宫的时候,火势已被控制住,但东宫已被烧了将近一半。寒柏忙迎了上来,李谏问:“人呢?”
寒柏面露愧色,“我带人去兽窖时,两位步公子已经不在了。”
“太子妃和四位小郡主呢?“
“她们无事,火势是从兽窖那边的开始的,妃嫔和小郡主们的居所并无波及,属下已将她们转移到清宁殿了。”
李谏点点头,又问:“那杜玉书呢?”
寒柏再次面露愧色,“东宫侍卫护着呢,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按李谏原本的计划,明晚东宫会失火,他的人会趁乱进兽窖将步家两位公子救出,同时杜玉书会死于这场“意外”之中,并且救火的宫人会“意外”发现假紫狐曾穿戴过的衣物。
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这场火,打死他也不信是意外。
他摆摆手,并无责怪之意,“起火后,什么人出过宫?”
“回殿下,燕王今晚在甘露宫陪皇上用膳,半个时辰前出的宫。”
果然。
李谏大为懊恼,那小子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还比他早了一晚动手。但事已至此,再恼也没有,眼下能做的,只有尽量利用这场火,他当即下令,“马上派人去把假紫狐的衣物翻出来,还有迭璧剑,事不宜迟,马上去取,这场火一定会让杜玉书有所警觉,就怕他先我们一步将剑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