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森峤再次感到了那种被看穿的感觉,明明没有真实的身体,他却感到背脊一凉,隐形的尾巴都要炸起来了。
他露出了防备的神色,牛顿话音一转,道:“我跟他们夸下海口,说我一定能救回你,结果你一直没有心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
牛顿摸了摸下巴:“幸好你醒了,头领也是要面子的啊。”
森峤僵硬地笑了两声:“抱歉,我……老毛病了。”
“知道。”牛顿点头,“听说你之前用过很多药,副作用太伤身了。出去之后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森峤反应过来:“当然是多亏了头领的医术。”
“哎,医术算不上,就是遇见乱七八糟事情的经验比较多。”他一拍森峤肩膀,“怎么样,现在身体舒服些了吗?要不这次任务你就不要去……”
“没事。”森峤忙道,“我可以去。”
医务室的门关了几乎一天,知更鸟和十字架也来过一趟,没等到什么结果,又离开了。
云象老师陪着风等在外头,端午也早就走了。
风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想着端午和深的话,总觉得有种异曲同工之感。
端午问她——如果深死了,她会怎么样。
深问她——端午和其他的欧姆配种,她会不会难过。
她觉得这两个问题都很奇怪,为什么她的情绪要围绕着别人?
这么多年她都是靠自己的,别人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没人反过来问呢?
如果她死了,有人会怎么样吗?
如果她和其他欧姆配种,有人会难过吗?
她走了三年,那个类蛇人会想她吗?会在意吗?会生气吗?
唯一试图找过她的,救下过她的,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要保护自己,爱护自己的那个类蛇人,如今还记得她吗?
吱呀。
医务室的门开了。
风和云象一起站了起来。先出来的是牛顿,他笑着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打算听哪个?”
风脸色一变,随后森峤走了出来。
牛顿道:“好消息是他没死,坏消息是他这毛病不好根治,以后指不定还会再犯,无论是他还是你们,都得有心理准备。”
云象推了推眼镜:“没死就好。”
牛顿走过去:“你怎么也过来了?走,陪我喝一杯。”
走廊上没有几个人了,稀稀拉拉走光后,森峤才慢慢挪到了风的面前。
他还在想要怎么解释之前说漏嘴的事,风却早将那事抛之脑后,抬手抱了抱他。
森峤一愣。
风感觉到他的体温,有些偏高,和类蛇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