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斯克鲁的角度:没有理由和一个低等生命在一起,就像欧姆不会选择和狗在一起。如果只是普通的共同生活还好,可这里头不会有爱情。
从欧姆的角度想就更怪了,他们之间有着根本性的立场问题——奥斯克鲁和欧姆,原本就是侵略方和被侵略方。
她有作为欧姆的尊严,无法妥协于一个侵略者。哪怕她对“欧姆”的身份本身没有那么执着,也没有那么热爱和维护,但这是两码事。
他们不能在一起。
风想着昨晚的一幕幕,已经足够自己回忆半生,这也就够了。
她深吸口气,匆匆洗了把脸,从前院离开时将钥匙挂在了门上。
她一路走出社区,走出安静的小街,在桥边找到了一家欧姆商店,随意买了点早饭,往市区的反方向而去。
她路过从雪山而来的冰河,昨晚来时还是两个人,如今就只剩她一个。
河水倒映着她的身影,形单影只,她却走得很快,不曾回头看一眼。
顺着河流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她看到了大片的集中区。集中区前立着好几个歪斜的牌子,风吹日晒的掉了漆脱了皮,上头还沾着鸟屎。
上头写着几个大字——奥斯克鲁禁止靠近。
集中区外面有一圈简单的围栏,上头架着老旧的炮筒,像是一种威慑。但谁都知道,这对奥斯克鲁来说并不算什么。
知更鸟和十字架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十字架看着她:“那个类蛇人很浪漫。”
显然,昨晚她们跟踪了她。
知更鸟一脸很难受的样子,浑身烫红,手臂、背部长了细密的小泡。
风看了一眼,没回答十字架的话,只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吃了什么。”十字架叹气,“几天前开始就变得很奇怪,听说这里有医生,顺道过来看看。”
“我知道他在哪儿。”风带着她们往里走,“跟我来吧。”
风带二人到了陈宣的住处,他门前挂着个帘子,周围整体环境比其他地方好一些,进门时他正帮病人扎针。
屋里一股浓浓的硫磺、药材味道。小炉上熬着药,陶瓷的盖子轻轻震动。
“你可别小看我这里。”陈宣正跟旁人道,“我这小地方可比其他地方精贵多了,光是这些药材,你知道现在有多难找吗?都是稀缺品啦!奥斯克鲁又不会用这些个,就那些药材商,都是偷偷摸摸……”
他一回头,瞧见进门的三人,愣了一下:“哎,你怎么来了?这两位是?”
风只说了句“朋友”,让他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