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买了高铁票,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再转了两趟公交车,终于回到了家。他拖着行李箱飞快往家里奔,生怕错过跟父亲的最后一面。江危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家门口,他还没有缓过来,就急着抬手敲了敲门。很快,家里的门开了。江危笑着抬眸,可是看到的不是陈佩,也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更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七八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男人。江危愣了一下,偏头看了看门牌号,他没有走错。江危目光冷冽:“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对面的歹徒慢慢紧逼上前,领头的那个人留了一个大光头,长的又矮又胖,前面顶着一个大肚腩,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项链,脚底穿着双人字拖,就像一个行走的矮冬瓜。江危认识这个人,他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开赌坊,眼里全是金钱,性格更是欺软怕硬,父亲江国福赌博因为欠钱不还,矮冬瓜可没少带人上门来砸他们家。以往情形历历在目,江危心里闪过一股不详的预感,“你们把我爸他们怎么了我爸他都病重了,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矮冬瓜慢慢踱步上前,“你还担心你那个演戏出卖你的老爸啊?真是父子情深啊!哈哈哈哈哈!”江危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矮冬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噢,当事人还不了解情况,那我就跟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江危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可是内心却不平静。矮冬瓜:“要怪就怪你爸太好堵了,欠了我一堆钱,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我肯定得努力去教他做人了。”江危:“怎么教砸人家房子”矮冬瓜:“噢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做,你想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你父亲他跟我说他的儿子,你,榜上了一个大款,说什么大学四年的学费和吃穿用度都是那个金主出的,最主要是他觉得你作为他的儿子这么有钱,替他还点钱是应该的。他说知道你骨子硬,如果不说他自己得了绝症快死了你是不会回来的,于是他跟你后妈演了这出戏。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哎呀妈呀,没想到,还真把你等来了,真是知子莫若父啊!”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江危声音颤抖:“什么?”他这么着急地回家就为了赶上跟江国福的最后一面,可是没想到,江国福不过是利用他,把他引入虎穴好让他替他还债罢了。要挟矮冬瓜粗鄙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仰头望着江危:“好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给钱吧!”江危:“我没钱。”矮冬瓜听完眯起眼睛:“你没钱你爸不是说你去陪金主睡吗?怎么可能没有钱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江危再次强调:“我真没钱。”矮冬瓜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把下巴向前扬了扬,他身后那七个身材魁梧的打手就马上凶神恶煞地走了上来。跟这些人一对视,江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虽然他平时也挺能打的,可是在专业打手而且还这么多人之前,他觉得自己寡不敌众,他根本打不过这些人,江危感觉背部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抓着行李箱的手在微微颤抖。看来今天要想逃出去必须得经历一场恶战了。江危眼神冰寒,忽然用力举起行李箱,毫无征兆地就迎面朝那些打手扔过去。行李箱往那些打手头上砸去,他们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头顶,趁着这个间隙,江危转身拔腿就想跑。可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就感觉头部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了一样,马上传来一阵眩晕感。江危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他回过头看到那些人正抓着木棍对着他。他捏紧拳头,刚抡起想用力挥去,可是拳头还没有挥出去,自己却迎面受了重重的几脚,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内脏在翻滚。那些打手越打越兴奋,看到江危无力反抗的模样,最后干脆把他整个人拎起直接往远处扔去。江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混沌,从嘴角和鼻子流出来的血有些难闻,鼻梁上的眼镜因为冲击力过大也甩了出去,他痛苦地皱了皱眉头。他缓缓把手向前探去,摸索着就想去把眼镜捡起来,可是沾着鲜血的手还没有碰到眼镜,一只粗大的脚就用力生猛地踩了下来。手指传来咯吱的响声,一瞬间江危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这只手下一秒就要和身体分离了。可是自己却无力反抗,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想对付他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只听得头顶传来阴恻恻的一句话:“现在命都快没了,还跟我嘴硬还不愿意把钱交出来”话语间带着满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