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恩,退下吧。&rdo;顾长行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开始继续吃饭了。
&ldo;是。&rdo;牡丹顺势往后退去,走得姿势极美,却也是极快,几乎几个呼吸之间人就已经消失在大堂外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来着的。大堂里面的公子哥儿张口结舌,先前还以为这铁人也被化为绕指柔了,结果就这么两句赏了锭金子就算是了事了?
你这到底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啊?
顾长歌摸摸鼻子,有点不太确定自家堂兄到底看上了这花魁没有。红袖阁的花魁牡丹美艳逼人,宛若盛开牡丹,明艳华贵,有倾城之色这传言也并非是一天两天了,今日请来一看果然是如此,若是顾长行没有看中,他下手买回来当个贱妾也是好的。
若是看中了,夺这个从小霸道到大的堂哥的所好,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点两点。
真的是急死人了有木有!
苏浅和牡丹才不管这些,牡丹一场跳完,那么他已经不需要再多待下去了,站起身从侧门就溜了出去,琴则留给乐师们让他们顺道带回去。
牡丹大大很大牌,才不鸟管事们明里暗里要求留下陪酒的要求,自顾自回了马车上,苏浅从侧门走到外头,还没走到马车边上就听见牡丹道:&ldo;赤脚郎中,你今天弹错了好几个调子你差点害得老娘摔倒你知不知道啊?&rdo;
最后一个&lso;啊&rso;字音调拖得特别长。
苏浅摸了摸鼻子,就知道被听出来了。所幸车夫还要一段时间才过来,左右又没有什么人,他就摘了纱帽透透气。
苏浅一手拿着帽子负在身后站在马车边上仰着头与牡丹胡扯,面上笑得清贵雅致,嘴里却十分谄媚的道:&ldo;牡丹娘子还请原谅小的。&rdo;
&ldo;本娘子便是不原谅了!你待如何?&rdo;牡丹坐在车内,淡绿的衣裙铺了一地,显得越发的雍容华贵了起来。&ldo;决定了!今晚吃稀饭!&rdo;
苏浅微微一笑,端的是一副斯文优雅人摸狗样的说:&ldo;既然如此,在下就只好独享肉食了,娘子真真大方。&rdo;
&ldo;谁大方了?&rdo;牡丹气得拿靠枕扔他,&ldo;你回去给老娘我喝稀粥去!&rdo;
&ldo;好好。&rdo;苏浅满口应着,突然有人远远的有些犹豫的喊了他一声:&ldo;苏汦?&rdo;
苏浅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直觉性的觉得此人应该是在喊他,便朝声音的源头处看去。
侧门的里头站着几个锦衣少年,正张目结舌的看着他,为首的那个少年又重复了一遍:&ldo;苏汦?你不是在关禁闭吗?&rdo;
苏浅微微一笑道:&ldo;诸位郎君怕是认错人了吧?&rdo;
那少年愣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侧门有些莫名其妙的说:&ldo;怎么可能认错人了,苏汦你唬谁呢?能长成这样除了你还有谁呢?&rdo;
他看了一眼马车里隐隐约约能看见的裙子,用一种大家都懂的口气说:&ldo;原来是跑来这儿窃玉偷香来了?我就说狗改不了j□j,你怎么就放出来就不找女人了!&rdo;
苏浅好脾气的道:&ldo;这位郎君,你怕是认错人了。&rdo;
那锦衣少年与周围的少年哄笑道:&ldo;难道你不是苏汦?&rdo;
&ldo;在下苏浅。&rdo;苏浅非常有耐心的回答道:&ldo;在下乃是红袖阁中的乐师。&rdo;
那锦衣少年认真的看了看苏浅,见苏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抬手把周围人的笑声都压了下去,皱着眉头说:&ldo;苏汦你别玩了,玩个把个妓子也就算了,你家里知道了最多就是训你两句,但是你跑去平康坊操起贱业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要是被你家里知道了你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出门了!&rdo;
牡丹刚要出来说什么,车门却被苏浅一手压住,示意她别出来。
苏浅摇了摇头说:&ldo;苏某并非是开玩笑的,郎君定然是认错了人。&rdo;
那锦衣少年喃喃道:&ldo;你们谁听说过苏汦家还有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来着的?&rdo;
苏浅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若是以前有人这么说他他必然已经觉得不开心了,但是眼前这个锦衣少年说他,他却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引导他说下去。
&ldo;物有相类,人有相似。&rdo;苏浅笑了笑,以一种安抚的口气道:&ldo;郎君不必介意。&rdo;
锦衣少年狐疑的道:&ldo;你真不是苏汦?&rdo;
&ldo;真的不是。&rdo;
他周围有个少年走上来说:&ldo;阿碧,或许他真的不是苏汦呢……&rdo;
锦衣少年张口就骂:&ldo;你懂什么,你们都给我进去,我和阿汦说会儿话!&rdo;
&ldo;是。&rdo;少年灰头苦脸的拉着其他和他们一起来的少年往回走:&ldo;阿碧赶人啦我们赶紧走,惹得阿碧发火可是大大的不妙。&rdo;
锦衣少年见人都走远了,神色有些凝重的道:&ldo;我是顾长碧,你确实不是阿汦?&rdo;
&ldo;虽然同姓,但苏某确实不是苏汦。&rdo;
顾长碧打断道:&ldo;你是何方人士?家居何处?父母名讳?&rdo;
&ldo;苏某乃是秦岭人氏,无父无母,目前居住在平康坊。&rdo;苏浅静静地回答着,他有预感接下来会发展出一些超出他想象中的事情,非常的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在看着自己演出的电影一样的感觉,以俯视的角度看着这一切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