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长乐宫中,桑太后一直抚着额头,眉宇间化不开的愁云,她在担心什么?现在的皇上越来越无法掌控,淳于文漪的死还是个谜,究竟是谁急不可耐?是容妃?不,她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脾气秉性,屈指可数的优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是丽妃?不,她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嫡系之女,论起心机、城府,可算是高人一筹,但上官家族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亦或是……喜常在?这女人在宫里的日子并不算长,可寒儿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当时虽有德妃冠宠六宫,但她也算是个中佼者,难道是……她?可,这女人也是上官家的人,虽是庶出,以上官家来看,恐怕不会这么明显!
唉!桑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件事情都环绕着交错盘根的谜团,总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究竟是谁?加之寒儿又把那个上官汐,哦,不,应该是花凤汐,原来她是龙城花家之女,当日寒儿攻破龙城之时,她竟能侥幸活下来,而且还摇身一变,变成了上官汐,她是回来报仇的吗?
上官家?!桑太后警惕地皱着眉头,为何整个皇宫都离不开这个家族?难道说,他们真的有心造反吗?还是说他们不甘心自己的女儿生下来应该做皇后,却变成了妃嫔,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上官家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此,桑太后暗自握拳,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墨寒?
桑太后整了整衣衫,而后端正地坐在正中央,见一伟岸身着绛紫色龙袍的俊美男子,大步走向自己,她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皇上,今儿个有何喜事?”见他眉眼舒展,似乎心情不错,桑太后不咸不淡地问道。
墨寒双手抱拳,作揖道:“参见母后!”
他并不算是个孝子,可每日的晨昏定省必会来此,只是今日有所不同,西秦易主,现在只待真龙到来,合力助凤凰摆脱天谴。
墨寒甩了甩长袍,径直坐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道:“刚刚边境来报,西秦易主,新皇登基,不日将来东越,朕是想为此庆祝一番!”
“西秦易主?新皇登基?”桑太后略略皱眉,这件事并不值得高兴,可在她看来,墨寒似乎早已料到,这西秦新皇是谁?她虽身处深宫,对外面的局势也算是了如指掌,南宫烈现年五十多年,正值中年,何以会易主?
“皇上认为此事值得庆祝吗?”桑太后挑眉道。
墨寒邪魅地笑道:“太后认为不值得吗?听说西秦新皇叫南宫辰,是个十岁的少年,朕有些等不及地想看看南宫烈究竟为何要册立他为西秦之主?”
桑太后大惊,南宫辰?也就是说南宫瑾瑜没有登基称帝,她多年来的希望化作泡影,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十岁的孩子能成什么大业?”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烈会改立南宫辰,瑾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前,他们父子为了一个女人闹的不可开交,瑾瑜更被放逐边境,这些日子,她听到瑾瑜重返西秦,南宫烈仍然重视他,想来这一国之主的地位是无法撼动,可不曾想,瑾瑜还是与帝位失之交臂,究竟是什么原因?
“成大业者,并不在于表面,十岁的少年被南宫烈指定登基为帝,一定有他特别的地方,可,在朕听来,太后好像对南宫瑾瑜没有登基感到失望啊?”墨寒轻挑俊眉,看着桑太后的神情,倒是没令他失望地看到,她真的如自己所料不错,脸色微白,眼神闪烁。
她轻咳一声,道:“皇上,这是什么话?哀家对西秦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南宫瑾瑜曾是南宫烈心中称帝的人选,如今却与皇位失之交臂,哀家只是感到有些,有些……”
她的眼眸中带着微微的失望,南宫烈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不是应该立瑾瑜为帝?为何会改立南宫辰?
“惊讶吗?”墨寒替她说道。
“额……是。”桑太后稍显底气不足,抬眼看了看墨寒,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不日西秦新皇将启程来我东越,届时,太后可以亲眼看看这位少年究竟有何魅力所在,竟可以让南宫烈打破朝纲。”墨寒俊脸阴冷地说道。
桑太后攥紧袖中的拳头,连指甲嵌入肉中都不自觉,脸色微白,看着墨寒拂袖扬长而去,直至他的气息完全不在,她颓废地松开手,血滴落在裙摆上,显得极为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