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几步,女子没有继续解释,只是目光凄惨,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翕动的唇轻语,&ldo;如果我以命证清白,你会信吗?&rdo;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回答。
唇角逸出一抹笑,却透着说不出的绝望,看着不远处一汪水,她笑意更深,缓缓走去。
随着扑通水声,那抹红色身影先是在湖面挣扎,渐渐下沉,而却始终没有呼救。她此生从未说过谎言,如果自己用死亡证明清白,他知道后会明白吗?会后悔吗?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清白以命为证。
唐若瑶连续几天梦到一个女子,这一次也不意外,不同的是唐若瑶觉得今天一定是被女子感动到了,不然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从哪里来,从未有过的真实,倒像是她自己亲自跳进了水里一般。
她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的,这种情况不应该狠狠扇那男人几个巴掌吗,傻到什么样子才会跳湖自尽……救命啊,为什么是她这个作梦的人不能呼吸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头很疼,两个声音不断在脑海叫嚣,一个是女人凄凉的声音,萧谨寒,我不后悔嫁给你。
另一个是属于男人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冰凉,你嫁给我,就是错。
再醒来,时空流转……呸,什么流转,鬼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大燕朝,到底是哪里?
&ldo;瑟瑟,我想要安静。&rdo;唐若瑶翻个白眼看身边忙碌的婢女,婢女正在努力用美食引诱自己,唐若瑶忍不住撇嘴,她真的没心情吃东西。
眼底沁出一片水气,瑟瑟红了眼圈,&ldo;小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无论怎样瑟瑟都陪着你。&rdo;
亲眼看到小姐从湖里被人捞出来,被大夫说没救了,香消玉殒的时候,瑟瑟一下子就瘫在地上,谁知那时主子猛地吐了几口水,醒了过来。感谢天上又把人送回来,她怎么敢离开半步。
&ldo;那你安静待着,不准开口。&rdo;威胁一句,唐若瑶便没什么形象地瘫坐在梳妆台前,双手垫着下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习习凉风在她身上拂过,舒适度一百分,如果窗外的景致是高楼大厦,远处是湛蓝一片海,而不是亭台楼阁、轩榭廊坊的话,她会更习惯。
这是穿越过来的第六天……请允许暂时她称呼自己的状态为穿越,因为身为当事人的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明明睡前只是作了一个怪梦,谁知道一夜醒来就来到古代,被人从湖里捞出来。
唐若瑶还记得自己吐干净水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吓得一脸发白,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死人。可实话说现在的生活和死人真的没什么差别,没有记忆、没有生活常识、没有前因后果,她莫名其妙地来到完全陌生的大燕朝,除了相同的名字,找不到一丁点来到这里的理由。
在现代,唐若瑶是独生女,母亲难产去世,父亲身边情人无数,最新的一个竟然比二十岁的她还小一岁,也不知道父亲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睡下去的。显然她这个女儿实在接受不了,父女俩感情极其冷淡,除了金钱上从来不苛给她,唐家父女都不怎么期待见到对方,有时一年都没见一次。
也许是看多了父亲的荒唐,唐若瑶从来就不期待婚姻,还自嘲二十岁的身体里有五十岁的灵魂,难道是因为自己反对父亲包养情人,所以上天安排她换一个身份,体验一下古代女子三从四德的生活?
这具身体的正主也叫唐若瑶,女,年方十六。
父亲是当朝大司马唐钧,母亲姓赵,簪缨门第的闺秀,夫妻琴瑟和鸣,生育五个孩子,她最小,四个哥哥同居朝堂。用瑟瑟的话说,咱们唐家占据了大燕朝半边朝堂。
瑟瑟是正主的贴身婢女,十一岁被人牙子卖进唐家,从此她兢兢业业地陪着唐若瑶长大,主仆感情不错,所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骄傲,俨然把进唐家当成了自己的幸运,就连冒牌而来的唐若瑶都被她感染,止不住在心底感慨正主命好,有权有势的家族、倍受宠爱的地位,这简直就是天生的人生赢家,除了……嫁错人。
没错,正主唐若瑶嫁人了,冒牌的她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气得昏过去,现代的自己还在为婚姻抗争,不想嫁给父亲安排的人,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有夫之妇,还是嫁给身份、地位都比她低一等的萧家臭男人。
萧谨寒,征西将军萧护的第二个儿子,一个出身武将之家却做了商人的奇葩。
萧家世居颍州,早年间去到京都,五年前老将军护卫着当朝天子登上皇位,却在乱阵中伤了腿,走动无虞却舞不动刀枪,何况天下趋于太平,自己攥着兵马也不是好事,他懂得功高盖主的道理,所以干脆就让长子承袭了爵位,带着妻子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