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喔,是的,&rdo;赫邱里&iddot;白罗说着将纸条折起,放入自己口袋里。&ldo;我们刚谈到哪儿啊?我想,是谈你的幽默感吧,芮斯德立克小姐。&rdo;
&ldo;你只知道我的名字‐‐或是关于我的事你全都知道?&rdo;
&ldo;我知道一些你的事。你是诺玛&iddot;芮斯德立克。你的住址是波洛登公寓六十七号。你家住址是长麓克洛斯海吉斯。你在那儿与父亲、继母、一个老舅公,还有‐‐一个陪伴照顾他的小姐。你看。我的消息蛮灵通的吧。&rdo;
&ldo;你一定派人跟踪我了。&rdo;
&ldo;不,没有,&rdo;白罗说:&ldo;完全没有,这点我可以信誉保证。&rdo;
&ldo;可是,你不是警察,不是吧?你没有说过你是。&rdo;
&ldo;我不是警察,不是。&rdo;
她的疑惧与厌弃松懈了。
&ldo;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do;她说。
&ldo;我并不是在促请你聘用我,&rdo;白罗说:&ldo;这方面您早说过我太老,也许你的说法不错。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以为我们未尝不可和气地一块谈谈你现在发生的一些烦恼。你不要忘记,上了年纪的人虽然说行动不快,却有许多可供吸取的经验。&rdo;
诺玛仍是满心怀疑地望着他,还是那副睁得大大的,令白罗很感不安的眼神。
但是,她似乎逃身乏术了,此刻,至少按白罗的判断,她好像要倾诉一番。不知是什么理由,白罗永远是一个容易让人交谈的人。
&ldo;他们认为我有精神病,&rdo;她直截了当地说:&ldo;而我‐‐也觉得自己有精神病、疯了。&rdo;
&ldo;这就太怪了,&rdo;白罗很轻松地说:&ldo;这种情形,名堂多得很,而且都很堂皇。心理分析专家、心理学家们都会轻快地脱口而出。不过,你说的有精神病,只能说是一般普通人心中的印象。再说,你有精神病又怎么样呢?或是你看着像有精神病,你以为你有精神病,甚至你可能是有精神病,又怎么样呢。这并不是说情况很严重呀。这是人受了很多折磨才引起的,通常只要治疗适当,是很容易治好的。发作的原因是因为心理的压力太大,太多烦恼,为了考试用功得太厉害,情感上太钻牛角尖,在宗教上信仰太深,或是缺乏一种宗教信仰,也或许有很好的理由恨上了父亲或是母亲!或者,当然了,也许在爱情上遭受了挫折。&rdo;
&ldo;我有个继母。我恨她,我也很恨我父亲。这还不够吗?是不?&rdo;
&ldo;不论恨哪个,都是很寻常的事,&rdo;白罗说:&ldo;我想,你一定很爱自己的生母。她离婚了还是过世了?&rdo;
&ldo;死了。她两、三年前死的。&rdo;
&ldo;你非常爱她?&rdo;
&ldo;是的,我想是的。我是说我当然很爱她。她是个不中用了的人,你懂的,她常常要到疗养院去。&rdo;
&ldo;你父亲呢?&rdo;
&ldo;父亲在那之前就长年在海外。他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到南非去了。我想他要跟我妈离婚,可是她不肯。他去南非搞矿产生意。反正,他在圣诞节时候总会写信给我,寄圣诞礼物或请人带些东西给我,就仅此而已。所以对我来说,他好像并不真地存在。他在大约一年之前回来,因为要料理我伯父丧事以及许多财务上的事。他回家来时,他‐‐他就带了这个新太太回来了。&rdo;
&ldo;你就忍受不了这个事实了。&rdo;
&ldo;是的,我受不了。&rdo;
&ldo;可是,那时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再婚也是很普通的事。尤其是他与太太分离已经那么久了。他带回来的这个太太,是不是他以前要跟你母亲离婚想再娶的那个女人?&rdo;
&ldo;喔,不是,这个女人很年轻的,她也很漂亮,而且摆出一副我父亲是她一个人的那种气势!&rdo;
她停顿了一下,又用一种全然不同有如孩子般的语气说:&ldo;我以为他这次回来喜欢的会是我,对我特别关心‐‐可是她却不许他这样。她反对我,她要把我挤出去。&rdo;
&ldo;可是在你这个年纪,这不要紧呀。这不是很好嘛。你现在并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你可以自立谋生,好好地享受人生,选择自己的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