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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ldo;总监先生，还缺了一个人。&rdo;

德斯马利翁先生抬起头来。刚才说话的是堂路易。总监犹豫一下，接着决定问他，说：

&ldo;谁?这个人是谁?&rdo;

&ldo;杀死莫宁顿的继承人的凶手。&rdo;

这一次，堂路易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尽管在场的人对他都有些抵触情绪，他还是迫使他们重视自己的在场，并接受自己的影响。他必须慢慢地引导大家与自己展开讨论，就像与一个说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人展开讨论一样。因为那些事是可能的，既然他说了出来。

&ldo;总监先生，&rdo;他说，&ldo;能允许我说出一些与眼前形势不合的事实吗?絮谢大道爆炸事件之后，我们有过一次交谈，得出了合情合理的结论，这些事实，就是那结论的下文。&rdo;

德斯马利翁先生没有说话。堂路易明白，他可以说，于是开口道：

&ldo;总监先生，我要说的话很简短。所以简短，有两点原因。首先，是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弗维尔工程师的供认书，知道他在此案中扮演了一个可恶的角色;其次，是因为余下的情况看上去虽很复杂，其实却很简单。总监先生，您在走出絮谢大道那座被炸坏的公馆时间我：&lso;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的供认里只字不提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产，这怎么解释呢?&rso;这句话就完全概括了余下的问题。

总监先生，全部问题就在于，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之所以只字不提遗产，显然是因为他不知道。加斯通&iddot;索弗朗向我讲叙他的辛酸故事时，也只字未提遗产，这是因为遗产在他的故事里没有占据任何位置。在这些事件发生之前，他和玛丽‐安娜，和弗洛朗斯&iddot;勒瓦瑟一样，都不知道遗产的事儿。&rdo;

&ldo;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报复，仅仅是报复驱使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那么干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干，既然可以正正当当地得到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两亿元遗产?再说，他如果想得到那笔钱，也不会一开始就自杀。

因此，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的行为和决定中，丝毫没有遗产的影响。

然而，柯斯莫&iddot;莫宁顿、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埃德蒙&iddot;弗维尔、玛丽‐安娜&iddot;弗维尔和加斯通&iddot;索弗朗相继死去，依照不可改变的规律，仿佛是有人顺着次序把他们干掉，好把莫宁顿的遗产夺到手似的!先是财产的持有者，然后是他在遗嘱中指定的受遗赠者。我再说一遍，他们死的顺序，就是遗嘱中为他们规定的领受遗产的顺序!

这难道不十分奇怪?又怎样才叫人不认为，在这一连串事件中，有一个操纵一切的思想在作祟?又怎能叫人不假定，正是这遗产造成了这场可怕的残杀，在弗维尔这个卑鄙之人的仇恨和嫉妒之上，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家伙，目标明确，操纵着这场惨剧中那些无意识的演员，像编了号的牺牲品一样，把他们引向灭亡?

总监先生，民众本能与我的看法是一致的，有一部分警察，以韦贝副局长为首，正是这样想的。在大家的想象中，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家伙是存在的。必须找出一个人，他就是那操纵一切的思想、意志和力量!而这个人就是我。说来说去，为什么不是我呢?难道我不是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继承人吗?这是必不可少的条件，没有好处不会杀人犯罪。

我并不为自己辩护。有些奇怪的干预，有些情况很可能迫使您，总监先生，对我采取一些没有根据的措施。但我相信您不会这么糊涂，竟然认为我有可能干出这种暴行，因为您可以从我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看看我是不是那种人。

然而，总监先生，民众出于本能，指控我有罪也自有道理。除了弗维尔工程师，肯定还有一名罪犯，而且这名罪犯必定能继承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产。既然犯罪的不是我，那就说明，柯斯莫&iddot;莫宁顿还有一个继承人。总监先生，我指控有罪的，就是那个继承人!

我们一度认为，在我们面前发生的惨案里，起作用的是一个死人的意志。其实并非如此。并不单单只有一个死人的意志。我并不是全部时间都在与一个死人作斗争。我不止一次感到那个活着的对手的气息向我迎面吹来。我也不止一次感到那虎牙试图把我撕咬。那死人干了不少事。但有的事不是他干的。即使是他干的，恐怕也有别人参与。我说的这个活人仅仅是执行他命令的人，还是他的同谋、帮凶，这我就不清楚了。但他肯定在继续进行阴谋活动，也许阴谋还是在他启发下炮制的。无论如何，他用阴谋活动来获取利益，果断了结，把它推到极限。这样做，是因为他了解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嘱。

总监先生，我指控的就是他。

至少，我指控他犯了不能归到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名下的罪行。

我指控他撬了勒佩蒂依公证人的抽屉。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嘱就曾放在抽屉里。

我指控他潜入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房间，用一支毒剂，换下了莫宁顿先生要注射的氢氧化纳卡可基酸盐。

我指控他假扮医生，来观察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死亡，并出具假死亡证。

我指控他向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提供毒药，使韦罗侦探、埃德蒙&iddot;弗维尔和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本人相继死于这种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