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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明楼抬手点她鼻尖，&ldo;你高兴就好。&rdo;

于曼丽微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ldo;程小姐是你的弟媳，我是什么人呢？哪里能劳烦她来看我？&rdo;

明楼蹙眉，&ldo;按辈分，你比明台大，程小姐来看你，不算委屈。&rdo;

于曼丽哼笑，&ldo;那也得你正式娶我入门才行。&rdo;

程锦云看明白了，这个于曼丽果然一如传闻中说的：贪慕明家富贵，且把明楼收得服服帖帖。

她心里闪过一丝沉重，却又闪过一丝轻松－－至少，她不必愧疚了。

以前她觉得明台的生死搭档为他罔顾性命，一心求死，实在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眼下的于曼丽却俨然是庸俗卖笑的典型写照。

程锦云不能再忍受多待一秒。

她拔腿离去，步履匆匆。

于曼丽的声音还隔着老远传来，&ldo;程小姐，替我向明小少爷问好！&rdo;

娇柔的嗓音让人心里发软。

一如美好的事物都有毒，越美丽，越有毒。

程锦云紧了紧西装衣领，步伐愈发加快了。

明楼一直留意着怀中人，此刻看她一脸沉思，便轻笑，&ldo;居然没有立刻推开我，真是难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出门没看黄历。&rdo;

于曼丽冷冷回道：&ldo;连程锦云都起了疑心，你觉得南田洋子和汪曼春不会吗？&rdo;

言下之意，此刻他们周围仍然有一堆眼线，随时准备汇报他们相处间的每一点细枝末节。

明楼故意紧了紧手臂，她贴得更近，一袭白缎袍触感极细，他却避开她腰身设计上裸｜露出的一点肌肤，将她圈在臂弯，&ldo;你知道，我一贯是个体验派，凡事都要经历了才表现得出。&rdo;

他压低了嗓音，俯身在她耳畔，&ldo;每天睡沙发，我可是一点不能入戏。&rdo;

于曼丽顺从地贴近，一只手撑在他胸口，柔和道：&ldo;你再不放开我，今天就睡地板吧。&rdo;

明楼手一僵，牵动的狗绳一紧，小狗牛奶冷不丁被一股大力拽住，一下子扑到了草地上，呆了一秒，旋即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明楼顺势放开了手，于曼丽立刻走向牛奶，抱起它，&ldo;走，回去吃晚饭。&rdo;

她背对着他，身姿婀娜，步步生莲－－明楼心里却很堵：她是在跟他说话吧？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家里确是做好了饭，明楼看一眼桌子，微微惊叹，&ldo;阿诚越发会做事了，请的湖南厨子？&rdo;

于曼丽不说话，摆好了碗筷，又拿出一瓶红酒两只杯子，&ldo;明长官，这些日子多有得罪，怠慢你了，今日是小女子亲自下厨，请你尝尝我的家乡菜。&rdo;

她本不是湖南人，但却一直以湖南为第一故乡，对于旧时的痛苦回忆，却是不愿再提。

明楼熟练地开了红酒，却看一眼于曼丽，&ldo;你也来点？&rdo;

于曼丽摇头，&ldo;我在戒酒。&rdo;

明楼挑眉，&ldo;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像个鳏夫。&rdo;

于曼丽&ldo;噗嗤&rdo;一笑，&ldo;你们上海滩钻石王老五的标配不就是明月高楼红酒，宝马香车貂裘吗？&rdo;

她走向留声机，放入一张黑胶碟，数秒的沉寂，客厅里便悠扬起了《月圆花好》的调子。

&ldo;浮云散明月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