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尽可能在秋天结婚。」渡边升说。
「结婚仪式还是在秋天举行最好。」我说。
「还可以叫栗鼠和大熊一起来参加。」
电脑技师哈哈大笑,妹妹却没有笑,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因此,我就推说另外有事,然後起身离席。
回到公寓之後,我打电话给母亲,说明了整个事件大致的情形。
「这个男孩还不怎麽坏。」
我一边掏耳朵一边说。
「不怎麽坏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说人满诚实的,至少和我比起来算是老实人。」
「和你当然是没得比了。」母亲说。
「真高兴听到你这麽说我,谢谢了!」
我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说。
「那麽,他是哪一个大学毕业的呢?」
「大学?」
「哪一个大学毕业的呢?那个电脑工程师。」
「这种事你可以问问当事人。」
我说着就把电话挂断。
然後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心情非常郁闷地一个人喝着酒。
为了义大利面而和妹妹吵架的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上午八点半才起床。
和前一天一样,天空中没有半片乌云,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我觉得好像全完是昨天的延续似的,夜里一时中断的人生又重新开始了。
我将汗湿了的睡袍和内裤丢道洗衣槽里,淋了浴,又剃了胡须。一边剃的时候,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实在非常懊恼。不过,遇到这种无可抵抗的事情也实在是莫可奈何。不过,以後还有机会,说不定下个星期天一切都会很顺利。
我到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烧了一壶咖啡,原本想听听f播放的节目,但是想到录影机的监听系统已经坏,只好作罢。改为一边看报纸的读书栏,一边啃着面包。
读书栏里介绍的新书没有一本是我想要看的,那里的书不是关於「年老犹太人的空想与现实交错所造成的性生活」,就是关於分裂症治疗的历史性考察,实在搞不懂,报社那些编辑大人为什麽要选择这样奇怪的书来介绍。
吃完了一片烤得焦硬的面包之後,把报纸放回桌上,这时候才发现果酱瓶子下面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妹妹一贯的字迹,她写着:因为星期天的晚上要叫渡边升一起来吃晚餐,所以希望我也能够留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我吃完了早餐,拨拨掉落在衬衫在面包屑,将餐具放进了水槽,打电话到到妹妹上班的旅行社。
妹妹接到电话之後:
「现在我手边的事情非常忙,十分钟之後再打电话给你。」
二十分钟之後果真打电话过来,在这二十分钟之内,我一共做四十叁次的伏地挺身,手脚合计剪了二十根指甲,穿好衬衫、打好领带、选好了长裤,并且刷了牙,梳了头发,打了两个哈欠。
「你看到我的留言了吗?」妹妹说。
「看了!」我说「但是,这实在糟糕透,这个星期天我早就好别人约好,如果能够早一点说的话那就好了。现在才知道实在非常可惜。」
「你不要说得那麽可怜!我想你这个约大概是和一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女孩子吧!」妹妹语气冷淡地说。「不可以改在期六吗?」
「星期六一整天都必须待在录影室里,因为现在正在制作电动抹布,所以那一天会非常的忙。」
「那麽就跟她取消好!」
「那麽你来付取消费吧!」我说。「现在是一种非常微妙的阶段。」
「没有那麽微妙吧!」
「虽然不应该是这样…」我坐在椅子上一边整理衬衫和领带,一边说。「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不侵彼此的生活吗?你和你的未婚夫共进晚餐‐我和我的女朋友约会,这样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