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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母亲和白头翁不知道怎么样了？&rdo;我试着问看看。

&ldo;整个世界都安然无恙地运转着。&rdo;老人说：&ldo;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直到那个日子来临以前，大家都在继续活着。你的母亲是这样，你的白头翁是这样，大家都一样啊。&rdo;

不晓得他在说什么，不过我还是点头说&ldo;是&rdo;。

老人出去三十分钟之后，美少女像平常一样悄然走进房间。

&ldo;是新月的夜晚对吗？&rdo;我说。

是的。美少女安静地说，悄悄在床尾坐下。由于新月的黑暗，我的眼睛扎扎地刺痛。

&ldo;真的今天要逃出这里吗？&rdo;我问。

美少女默默点点头。她看起来非常疲倦的样子。脸色比平常谈，后面的墙壁仿佛可以薄薄地透视过去。她身体里的空气微微地震动着。

&ldo;你不舒服吗？&rdo;

有一点。她说。因为新月的关系。一到新月，很多事情都会开始不对劲。

&ldo;可是我没怎么样啊。&rdo;

她微微一笑。你没怎么样，所以没问题呀，一定可以逃得出去。

&ldo;那你呢？&rdo;

我的事我自己会打算，所以你只要为你自己打算好了。

&ldo;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rdo;

那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少女说。真的，你已经变强了，以后还会变得更强，强得谁也胜不了你哟。

&ldo;真的吗？可是我不觉得啊。&rdo;我说。

羊男先生会带路，我一定会在后面跟着来，所以请你先逃吧！

我点点头，少女便像被吸走了似地消失无踪。少女消失以后，我非常寂寞，觉得今后好像再也看不到她了似的。

九点钟以前，羊男端了一整盘甜甜圈来。

&ldo;晦！&rdo;羊男说：&ldo;听说今天晚上要逃出这里呀？&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我有些吃惊地问。

&ldo;有一个女孩子告诉我啊，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哟，这一带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一点都不知道。是你的朋友吗？&rdo;

&ldo;嗯，是啊。&rdo;我说。

&ldo;我真希望也有那样的朋友。&rdo;羊男说。

&ldo;只要从这里逃出去，羊男先生也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rdo;我说。

&ldo;要是这样就好了。&rdo;羊男说：&ldo;因为搞不好你跟我都要遭殃啊。&rdo;

&ldo;对。&rdo;我说。所谓凄惨的情况到底有多凄惨呢？

接下来我们两个一起吃甜甜圈、喝葡萄汁。我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是勉强吃了两个甜甜圈。羊另一个人吃了六个，真不得了。

&ldo;要做什么以前，必须先把肚子填饱。&rdo;羊男说。然后用胖胖的手指擦擦嘴角沾着的砂糖，嘴边全是砂糖。

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挂钟敲了九点。羊男站起来，挥挥衣服袖子，让衣服更贴身些，是出发的时候了。

我们走出房间，走在阴暗的迷魂阵似的走廊。为了不要吵醒老人，我们努力不发出脚步声。我在半路上把皮鞋脱掉丢在走廊的角落里。虽然把刚花了两万五千元才买到的皮鞋丢弃，实在可惜，但是也没办法。再怎么说，我都不应该误闯进这奇怪的地方的。皮鞋掉了，母亲一定会非常生气吧？如果向她说明，是为了免于脑浆被吸掉才丢掉的，她大概也不会相信吧？不，一定不行，她会认为我是掉了鞋子以后，为了瞒她而随便编的谎话吧？那倒也是，谁会相信在图书馆的地下室脑浆会被吸掉呢？说出真正的事实却没有人肯相信，一定非常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