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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什么原因导致他变成精神分裂，而且还把自己的父亲投射于自己身上?他父亲目前又在何处?大家都没有答案。

盈芝曾经尝试探望他，然而也问不出一个所以。他见到她如见鬼般不停地叫喊，&ldo;你是鬼!你来报仇的，是你害我坐牢的!&rdo;盈芝唯有无奈地离去。

根据龚诗亚的口供，那天她在街上遇见旷课的陈维康。两人起了小争执后他邀请她去他的住所，说是要给她看导致他旷课的因由。她不疑有他地跟着回去，因为她喜欢也关心这个孤独的男孩。

陈维康让她看了房中墙上的素描，说他其实是喜欢她的，也想她当模特儿作画后把她挂在墙上。正当龚诗亚专注于那些素描时，陈维康从背后把麻醉药盖覆在她脸上。醒来时她已被困绑着了。

她形容那时的陈维康很奇怪，一时表示爱她，一时又狂骂她□□。几次想以刀子伤害她。经常听他说起爸爸爸爸的。她说陈维康告诉过她，童年时代其父亲不断暗中保护他，更为了他伤害了一些人。市警方翻阅旧档案时证实了那些故事确有其事。然而诗亚从未见过陈伟康的父亲出现。

看来，陈维康的精神分裂症可能是从儿童时期就开始了。今天千惠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为他催眠，追溯一切的来龙去脉。

&ldo;……你已走出黑暗的山洞，眼前一片光明。你看看四周，你身在何处?&rdo;千惠引导进入催眠状态的陈维康。

&ldo;我手中拿着巧克力糖，嗯～它的味道太好了。这是上次医生姐姐给我的，我都不舍得吃。我最喜欢去医生姐姐那里，只有她知道我说什么。其他人，包括爸爸妈妈都是笨蛋!&rdo;千惠没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那么的一个位置，还是自幼年开始。

&ldo;妹妹又再大哭了。这个白痴妹妹，只不过那鬼娃娃的头分开了而已也要大哭大叫。把它装回去不就行了吗?但是…太迟了，爸爸的裤带已经狠狠地鞭了下来。&rdo;他眼眶有点湿润地说。

&ldo;小康乖…告诉医生姐姐爸爸是个怎么样的人?&rdo;千惠决定利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优势来问他。

&ldo;爸爸?&rdo;陈维康略带童音回答说，&ldo;爸爸很凶。他常常发脾气丢东西，有时也打妈妈，当然还有我了。但他从来不打妹妹的。&rdo;

&ldo;他有时工作不顺利，回来都会拿我们出气。他常认为主管应该是他而不是他的上司。&rdo;他停顿了一下说，&ldo;妈妈又挨打了。爸爸说是她害的，因为他的上司是妈妈以前的爱人。他对着我大骂他们是狗男女。&rdo;

&ldo;小康记得最后一次看见爸爸妈妈一起是几时的事吗?&rdo;千惠问他。

&ldo;……&rdo;陈维康静默了。

&ldo;小康?&rdo;千惠再问一次，&ldo;小康记得最后一次同时看见爸爸妈妈的情形吗?&rdo;

&ldo;……爸爸的地下室。那是他制作动物标本的工作室。&rdo;陈维康轻轻皱了一下眉头。&ldo;爸爸经常强逼我看他如何制作标本，把动物肚皮或头骨割开，如何拿出内脏才不会腐坏…上次虽然他因妹妹的仓鼠被我割死而打了我，但也称赞我把那仓鼠的标本做的很好。我好高兴。&rdo;他微微笑。看来虽然这父亲非常凶悍，但陈伟康依然相当崇拜他。

&ldo;那天，我又去了地下室看我的得意作品。突然听见大人们的吵架声渐渐传来，我害怕得躲了起来…慌乱中我似乎撞到了什么，还好他们并没留意到。&rdo;陈维康继续说……

&ldo;你这贱人!&rdo;陈安扯着殷华贵的头发把她拉下地下室。

&ldo;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做过!&rdo;华贵哭喊哀求。

&ldo;我明明看见你跟隔壁家那男的低声说大声笑，你们还不是有路?&rdo;陈安大声骂道。

&ldo;我没有!&rdo;她哭说。

&ldo;没有?!那次假意去医院，明明就是去与你那旧情人幽会。你当我死了吗?&rdo;他吼叫，身上发出阵阵的酒臭味。

&ldo;我只是…我只是带小康去看心理医生!你别心理变态好不好!啊!好疼!&rdo;华贵说。

&ldo;我看不把你手指砍了教训一下是不行的。&rdo;他紧紧压着华贵的手在工作台上，伸手欲拿铁架上的利刀时被华贵大力地推撞了一下。

碰!一声巨响，因醉酒而脚步不稳的陈安被猛撞后头往后仰，不偏不倚倒在不知几时被跘倒的大铁锤上。

脑浆即时如豆腐脑般，遍布陈安头部四周。

陈维康紧抿着嘴，此时如果他的手能自由活动的话，相信童年那个时刻的他正躲在地下室角落掩着嘴吧看着那一幕惨案。

&ldo;小康，放轻松…别害怕，那不是你想要发生的事。&rdo;千惠安慰他说。

&ldo;如果当时我出来阻止爸爸;或若不是我躲起来时跘倒了那大铁锤，爸爸也许不会死……&rdo;他闭着的眼睛流下了眼泪。

&ldo;不是你的错。妈妈也只是为了自保。&rdo;她必须问下去。&ldo;之后呢?之后怎样了?&rdo;

&ldo;我在卧房窗口看见妈妈在后院挖土，四周黑压压的。&rdo;陈维康说。

&ldo;妈妈挖土做什么?&rdo;千惠问道。

&ldo;我不知道，我不敢再看了。我拉起了棉被盖着全身，我真希望永远没有人看见我。&rdo;陈维康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