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有人吗?&rdo;吴鸾扯开嗓子大喊,&ldo;快把老子放下来。&rdo;
一个身影靠近,吴鸾视线所及是那人的小腿。他费力地歪着脑袋,也只能看见那人的腰。
吴鸾感到血液都涌到头部,脑袋跟要炸了一样,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ldo;哪儿来的孙子脸都不敢露,把你爷爷倒吊着当咸鱼晾么?有种你把我正过来!&rdo;
那人伸手一拨那个木头架子,架子转起来,吴鸾果真大头朝上了。他转动脑袋四处打量,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坚实的墙壁上没有窗户,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子上放着几支蜡烛,跳动的火苗映在冰块儿上,诡异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仪式感。
对面人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阴森可怖,一双冷酷的三白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小,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看,不自觉地就会觉得脊背发冷,好像一条吐着毒信的小蛇游走在后背上。
长这么大,吴鸾还没吃过这种亏,色厉内荏道:&ldo;你知道老子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rdo;
那人嗤笑一声,声音冷峻如刀锋,&ldo;我知道你是国舅吴鸾。&rdo;
吴鸾怔了一下,&ldo;行啊,你小子有种,知道老子的名号,还没吓尿裤子。你小子是不是缺爷爷,把老子绑来算什么?我又不稀罕你这个孙子。你乖乖跪地上磕两个头,再把爷爷送回去,爷爷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能饶你一条性命。&rdo;
十二跟看跳梁小丑一样,抱臂站在几步开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吴鸾,他不似在看一个人,倒像是野兽看着自己到手的猎物,在想着从哪里下嘴。
吴鸾一低头,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呈&ldo;大&rdo;字型被手脚摊开地绑在一人多宽的一个木头架子上。
对方穿戴整齐,自己却坦诚相见,这个实在是件很尴尬很难为情的事情。吴鸾一时羞愤难当,骂人的话冲口而出,&ldo;死y贼,臭流氓,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杀才,剁碎了喂狗,狗都不吃的杂碎,男人的玩意儿你又不是自己没有,你脱老子衣服做什么?&rdo;
十二被骂得有些无奈,下意识地开口分辨,&ldo;我捉你过来时,你就是光着的。&rdo;
吴鸾还想开口再骂,就见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小而薄的刀,从吴鸾的胸膛一路滑到下面。吴鸾一时禁了声,自家老弟被人拿刀比着,再硬气的人也不觉吓软了。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从善如流道:&ldo;哦,是这样啊,那我便不怪你了。&rdo;
十二又笑了一声,不屑道:&ldo;还以为你多硬气,原来也是个软蛋怂包。&rdo;
吴鸾不服,&ldo;要不咱们两个调过来试试,你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硬气!&rdo;
十二不理他,不紧不慢地拿刀在吴鸾身上比划,锋利的刀刃泛着森冷的光,所到之处汗毛都竖起来了,起了颗颗粟粒。
吴鸾提心吊胆,生怕他一失手,自己身上就会多一个窟窿,身体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十二手里的刀划回来停在了吴鸾心脏的位置,刀尖下压,皮肤上立刻出现一个凹痕。&ldo;还没见血就快吓尿裤子了,倒真是让我觉得失望。&rdo;
&ldo;那你也得给我穿上裤子,不然就尿你身上了。&rdo;吴鸾苦着脸道。
十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到she程之外。
身上的压力消失,吴鸾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一向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此刻没有刀比在身上,脖子又梗了起来,&ldo;其实我不是怕得哆嗦,是冻的。这位壮士,咱们打个商量,屋里冷得很,给我披件衣裳成不?要不你把我放下来,等我暖和过来,咱们再慢慢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