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跟着可以,不过不能干涉我的隐私。我可不想在吃饭睡觉、甚至洗澡的时候,还被两只女鬼注视着。
“我们才没你想的那么无聊。”喜喜厥起嘴,皱着眉说。
欢欢也冷着脸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却比喜喜更让人害怕
“好了,我也该走了,后面要怎么做,我会让喜喜告诉你的。”怪老太转过身,牵住欢欢的手说:“你跟着我去办点事儿。”
我问她这是要去哪儿,后面我要找她咋办?
怪老太回头瞟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天有什么事先暂时找喜喜吧。刚才把牛头马面给得罪了,他俩肯定会找黑白无常去告状。我要赶在他们前面,把你的情况通报给陆判,要是黑白无常亲自出手来收你的魂,那你就死翘翘了。”
我心中一寒,说我不是有判官令和地府印记吗,难道这些在黑白无常面前也不好使?
怪老太点了点头,说判官令也好,地府印记也好,在我没有正式成为地府的差吏之前,糊弄一下普通的阴差还行。黑白无常是地府的高级阴帅,地位和本事比牛头马面要高出一大截,当然就没有用了。
我有些无语,恨恨的瞪着怪老太,质问她刚才为什么不说这些?
“跟你说也不能改变什么,有用吗?”怪老太回头瞪了一眼,带着欢欢走了出去。
远远的,还听到她幽幽的声音:去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别打扮得跟乞丐一样,难怪你对象会不要你……
这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顿时心乱如麻的抡起判官令,朝门外砸去。
“婆婆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去照镜子瞧瞧吧,就这模样,是我也会瞧不上。”喜喜的虚影坐在柜头上,嘟起嘴说道。
我大怒,抬起手来想试试地府印记是不是真像怪老太说的那样厉害。喜喜见状露出惧怕,说我不乐意听就算,也用不着动手。
边说,屋里刮起一阵阴风,喜喜穿过墙壁不见了。
我喘着粗气,好久才平复好心情,然后匆匆往工地赶去。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已经拖欠了半年的工钱,说好今天会一起发的。
前段时间为了给王芬买手机和手饰、给她过个体面的生日,我找工友借了不少钱,还把信用卡刷爆了,就等着这次发工资去还债。
我不会去用阳寿换来的那些钱,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怪老太下的套呢。
到了工地,天已经渐渐亮堂起来。远远的,可以看到很多工友都围在包工头鲍建国的房前,伸头往里张望。
“工钱这几天肯定会到位,保证一分都不会少大家的。”鲍建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昨晚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最迟到后天就能搞定……”
原来昨天晚上鲍建国找工地老板又没结到帐,不过这次约定好了,明晚或者后天过去全部结清。
大伙儿陆续散去,我也准备离开,却无意中从人群的缝隙里,瞥见鲍建国的身后有什么东西。
我挤了进去,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只见鲍建国的后背上,驼着一个白衣长发女人,而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白衣女人抬眼瞅了瞅我,从鲍建国的背上跳下来,飘进了屋里。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是人。因为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看到她。
我迟疑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鲍建国。怎么说呢,我刚来工地那会儿,多亏他和妻子施萍的照顾,才让我坚持了下来,不至于流浪他乡。
后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又伸出援手,帮我渡过难关。
我一直很感恩于他,把他当成大哥。
但是我又担心他和施萍知道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后,会感到害怕。
“小谷,你过来。”鲍建国对我招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吧,正好有事跟你说。”
施萍倒了两杯水过来,说东西已经打包好了,随时可以走。
走?
我一愣,问他为什么,逃避么?
鲍建国喝了口水,叹着气说,不是要逃避,而是去筹钱。
原来这个工地一直没通过审批,老板已经就跑路了,现在这里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他不想让大伙儿的血汗钱打水漂。所以他要去筹钱发工资,要继续找老板追讨工程款。
我心里阵阵心酸,不好说什么。心想他都要离开了,那么他家里的东西,应该也没关系了吧?就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他。
从工地回到租房,喜喜坐在柜顶上哼着小曲儿,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我说能不能不坐那么高,不知道我矮么?
喜喜嘿嘿一笑,从柜顶上飘下来,说晚上我有个任务,要去拘一个活人的魂。完成之后,会奖励两天阳寿,还能增加一个功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