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被看穿了?
施静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心中一跳,略觉尴尬,讪讪地道:“你看出来了?”
许夜笑道:“夫人能忍到现在还没问,甚至都没丢下我自己走,已经算是很照顾我了,我很感激,但……我知道夫人定是有很多疑问,趁着我还能开口,夫人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这几句话已经把两人此前貌似和平但实则各怀心思的关系,揭露得一清二楚。施静便也放下此前刻意做出来的友好模样,又看了他几眼之后,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同那石观音是何关系?”
提到这个人,许夜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他苦笑着道:“夫人想必已经看出来了,我同她是早已经识得的,只是,到底是何关系,我还不能说……夫人只需知道,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只除了这一次。”
施静知道他是指此前在破屋中他出手毁了石观音的玉笛,将自己从幻想中唤醒的那件事儿,心中虽然仍觉奇怪,倒是也不由得略微缓和了神色:“说起来还未向你道过谢,方才多亏你出手,不然……”
许夜苦笑道:“即便当时我不出手,夫人也不会有事的,我观夫人武功极其深厚,想来定会破了她的‘梵音神曲’的。”
施静摇了摇头,扯出一个客气有礼的微笑,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多问无益,便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这两日的单独相处之下,她已经发现,这许夜极其擅长捉摸人的心理,也十分地会说话,常常是她还没有开口,他便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然后,把他能说的事情说出,不能说的事情巧妙回避。
而她,对此毫无办法。
沉默片刻之后,施静索性也不再绕圈子,径直道:“你可知道那石观音的居所在何处?”
许夜顿了顿,方才道:“我知道。”
施静目光炯炯,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么这个,是不是也不能说?”
许夜苦笑道:“夫人既然明白,何苦为难于我……”
施静叹了口气道:“你对她,倒是难得地忠心啊!只是,她既然将你留下,并未带走,焉知不是存了要你引我去那里之意?”
许夜缓缓道:“不论她如何待我,我都不能……”
施静点了点头,重新陷入沉默。既然直言相问完全无效,严刑逼供啥的,她又做不来,那么看来,不管这许夜是什么来历,他这条线可以放弃了。她还是想想,怎么靠自己找到石观音罢。
不知道楚留香等人如何了。
原本这事情便是危险之极,如此分散行动,倒也省得她拖累了那一堆人了。
小白,终归是她一个人的小白,所以,这恐怖的石观音,还是留给她一个人面对吧。
她正在那里思忖此后的行动计划,这时那许夜却忽然问道:“为何夫人笃定,小白公子是被她掳走了?”
想到这个,施静倒是发自真心地笑了:“那是因为,我看见了她的裙角。”
许夜奇道:“裙角?那又有何不妥?”
想到当时她得以窥见石观音身化雕像的秘密之真正原因,施静笑着道:“小白平素顽劣,最喜欢以墨迹在我衣裙上做画,他最喜欢画的便是乌龟……”
听到这话,许夜面色忽然有些古怪,喃喃道:“夫人是说……”
施静笑道:“不错,当时我见石夫人那件锦绣罗衣的角落,正好有一只小小的乌龟,我便知道,小白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不错。”
许夜苦笑道:“那为何夫人此前……”
为何我此前要做出那种悲痛着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