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起,何贡清冷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有什么事吗?”
白佩雅抽抽涕涕的哽咽着,慌张无措的情绪似乎都能透过手机穿过屏幕,“乖乖……乖乖它不见了!”
“不见了?”何贡平静的问。
“对,”白佩雅太过专注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组织后面的语言,一贯细心的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依旧语气焦急充满自责的将事情原委叙述出来。
“昨天晚上我做了它最爱吃的小牛排,一时不察让它给吃多了,后来一直吐……吐的满地都是,”说到这她悲伤更甚,“我也是看它如此难受一时心切就说了它两句,没想到……这孩子居然那么倔的跑了。”
何贡左手举着手机,低头看了眼伤痕累累的苏青禾,想到它是由于过于饥饿而晕倒的,心中冷意更甚,“乖乖那么温顺乖巧,怎么会因为被骂了两句就离家出走了呢?”
白佩雅手心冒汗,勉强维持住声音的流畅,“你也知道它一向聪明能听懂人话,我当时也是气急了些,语气有点重。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贡,现在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乖乖啊……”
白佩雅小声的啜泣着,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饥肠辘辘浑身是伤的一只狗独自在这陌生冷漠的都市中不可能活下去,早晚也会冻死饿死。就算何贡现在找也是一副冰冷冷的尸体了。
白佩雅冷笑着,嘴角的弧度上扬。这个计划确实可行,只要何贡有一点不清楚状况都会相信她的说词。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青禾,她活着,并回到了何贡的身边。
世界上没有一只狗可以在不清楚路况,没有食物又浑身是伤的情况下,还有计划一晚上就迅速找到目的地获救。
但苏青禾就是那个bug。
一连几天白佩雅都没有再收到何贡的消息,她也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去直接面对他。但现在已经过去近一周的时间却什么动静也没有,白佩雅终于按耐不住了。
她给自己化了一个略显憔悴的淡妆,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连衣裙就拎着包包出门了。
这时正值中午,何贡正在给苏青禾喂食。自从她正式摆脱了毒莲花的桎梏后,人的尊严感极度膨胀,想要成为小公举的心日益强烈。
其中一项,就表现在了食物上。
苏青禾伤口还未痊愈的那几天,何贡对待她比女朋友还尽心尽力,真是放在手里都怕融化了。平常嫌弃狗毛弄脏客厅,现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在最开始的一次她推开盛满狗粮的食盒窜上他的餐桌,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后,她的伙食就得到了大改善。
何贡当天吃的什么她就吃的什么,只是一份是色香味俱全,一份是几乎不加盐。这让苏青禾的狗生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和满足。
平等的态度,相同的对待,温柔的呵护,苏青禾有时候沉浸在他的糖衣炮弹中都恍惚忘了今夕是何夕和她现在,是一只狗的事实。
没有烦恼没有忧虑,白佩雅踏进客厅看到的就是她在窝里满足的打滚的景象。
她吃惊的张了张嘴,何贡也已经准备好听她自圆其说。
就在这时,白佩雅却笑容惊讶的问,“阿贡不是不习惯家里养狗吗,怎么突然领养了一只,跟乖乖真像……阿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放不下我的乖乖,我暂时不想再领养一只了。”说完,还惺惺作态的掉了几滴眼泪。
一脸懵逼的何贡:“……”
一脸懵逼加被否定狗生的苏青禾,“……”
这也不怪白佩雅没认出来,一个从未对狗上过心又骛定它不会活着的人,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另外收养的新狗也不算奇怪了。
只是这副模样,却看着让人寒心。
何贡怒极反笑,毫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蜜汁自信,“你连自己家的宝贝都认不出来,这让我怎么相信你一直视如珍宝的爱她?不说她离家那次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些我自己会去查,就单论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点还请白小姐能够如实回答。”
白佩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一旁趴着的糯米团子。似乎无法接受她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何贡家!就在她杏眼望过来时,苏青禾大度的回以一笑,呲了呲牙。
在这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笑容当中,白佩雅终于确定了她就是七天前从家里逃出去还反咬她一口的死狗!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它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