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垂眸低笑,明明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纯良,身上的恶意却如山般沉重粘稠,刁夫人此时只觉得自己像被压在黑暗山峰底下的蝼蚁,起不了半点挣扎之心,只能绝望的辗为埃土。
&ldo;吾只需静静地凝视着你,在金钱权势的沼泽中日渐沉沦,所欲所求却始终不得,最后陷入万劫不复即可。&rdo;
黑山恶毒的话语犹如诅咒般深深刻进刁夫人的脑海中,在被黑山凝视的那片刻,她甚至生不出半点愤怒或者反驳的念头,满心满眼只有无边的绝望,就好像面对的是一位凡人无法触及的可怕妖王一样。
直到黑山离开后,刁夫人才满身冷汗的瘫软在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一点点恢复神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离开了酒楼包间。
等刁夫人一路上逐渐缓过来后,她这才恢复了原本的脾气,感觉自己被黑山愚弄了一般,格外地愤怒。
也不知这山林野汉刚才对自己使了什么鬼魅手段,居然能把她吓成这样,指不定对方就是靠这本事才结交上了白府的小少爷。
刁夫人暗恨,她一边怒气冲冲地走进家门,一边想着该怎么对付黑山,最好能将这手段骗到自己手上。
&ldo;姐姐,你可回来啦,晚膳我都已经吩咐下人们准备好了,再等相公到家就能直接用饭了。&rdo;向菱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刁夫人厌恶地瞪了她一眼,骂了声:&ldo;小贱人。&rdo;拂袖,进了自己的房间。
&ldo;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怒气冲冲的?&rdo;向菱扭腰跟着走了进来,掩袖轻笑道。
&ldo;谁准你的贱脚踏进来的?给我滚出去!&rdo;
刁夫人当即大怒,正想开口叫丫鬟把人赶出去,却不料向菱上前抬手就是一毫不客气的大耳瓜子。
那力道比男人还大,刁夫人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扇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冒金星地半天爬不起来,更别提开口叫丫鬟进来赶人了。
&ldo;姐姐,你这张臭嘴也该洗洗了。&rdo;向菱收起以往温和的笑容,脸上冷冰冰的,宛如盯着一个死物般。
刁夫人被向菱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半边脸牙齿都有些松动了,却仍不肯示弱,仰起头嘴硬地讥讽道:&ldo;你这贱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你有种就在这打死我,否则你就永远是个妾!&rdo;
&ldo;呵,姐姐你不要当我不敢。&rdo;向菱自顾自坐了下来,俯视着地上的刁夫人,就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ldo;对了,你还记得太后吗?他老人家可还惦记着你呐。&rdo;
&ldo;太后?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rdo;刁夫人惊愕道。
向菱的这后半句话一下打断了她想要叫人进来帮忙的念头。
&ldo;啊啊啊!好痛!!&rdo;
刁夫人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联想到什么,突然就痛得满地打滚了起来。
&ldo;你,你究竟,对我施了什么……妖法?&rdo;
向菱勾了勾唇:&ldo;这可不是什么妖法,而是蛊虫,当初你接受尊主,也就是&lso;太后&rso;庇护后,自愿服下的蛊虫。&rdo;
顿时,刁夫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