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陆瑶自小被家人宠坏了,哪怕是以女强人著称的袁中蕾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这样盛怒的母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就胆怯了,支支吾吾道,&ldo;我过来是看舅舅的……&rdo;
&ldo;你还敢骗我!&rdo;袁中蕾手臂一挥,泄愤般的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扫在地上‐‐只听见&ldo;哗啦&rdo;一声,一盏袁中牟特意从奥地利订做的水晶灯便沦为一堆玻璃碎。
&ldo;姐,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rdo;袁中牟心疼得眉头直皱。
他那有暴力倾向的姐姐压根儿就没理他,继续大声质问陆瑶:&ldo;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宋赟了?&rdo;
&ldo;是啊,&rdo;袁中蕾听见袁中牟开口,以为他是为自己说话,又想到宋赟的英俊温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胆子不禁大了几分,冲着袁中蕾大声道,&ldo;我是看上他……&rdo;
&ldo;啪&rdo;的一声,袁中蕾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陆瑶脸上,顿时袁中蕾和陆瑶两母女都呆住了。
从小到大,陆瑶都没有挨过袁中蕾的打,这一次母亲居然当着舅舅的面给自己扇了个大耳光,陆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陆瑶&ldo;哇&rdo;的一声大哭,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连外套都不穿,就穿着薄薄的睡衣冲了出去。
袁中蕾也愣住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刚打了陆瑶一巴掌的手,仿佛不相信自己会对陆瑶做出这样过分的事。
袁中蕾性格冷漠,和父母、弟妹、丈夫都谈不上感情深厚。加上背负着被诱惑产子的耻辱,让她平时在别人面前更是鲜少有笑容。直到她中年得女,有了陆瑶这个孩子,情况才稍稍有所改变。
陆瑶是早产儿,袁中蕾生她的时候就吃了不少苦。虽然人是抢救过来了,但陆瑶从小就体弱多病,袁中蕾是打从心里面疼她。陆瑶有点笨,读书成绩在班上总是倒数第一。以袁中蕾以前高傲的性格,要是孩子读书读成这样,一定用冷暴力把孩子骂死。可袁中蕾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早产才害孩子读书不好的,非但舍不得骂陆瑶,还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教陆瑶做作业‐‐可以说,袁中蕾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陆瑶,别说是打陆瑶了,平时连大声骂陆瑶自己都心疼半天,若非这次为了宋赟的事,自己又怎么会打陆瑶呢?
想到这,袁中蕾不禁更加自责,以至于素有&ldo;铁娘子&rdo;之称的她居然眼睛都湿润了。
袁中牟看见她这样,不禁跺了跺脚,道:&ldo;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儿发呆!赶紧去把陆瑶给追回来吧!&rdo;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袁中蕾想起陆瑶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心里也急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抱怨袁中牟:&ldo;你刚才怎么不拦住她呢?&rdo;
袁中蕾在袁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主,袁中蕾刚才又发那么大的脾气,打完陆瑶后不声不响的,袁中牟没有袁中蕾的授意当然不敢将陆瑶追回来,这时候见袁中蕾埋怨自己,不禁委屈道:&ldo;姐,我向来最听你话的,你不叫我去追、我哪敢追啊?&rdo;
袁中蕾放慢脚步,冷笑一声,道:&ldo;你最听我的话?那宋赟从b市调到a市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现在也算是他的直属上司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很讨厌他的,你干嘛不帮我整死他?&rdo;
袁中牟站住脚,叹息一声道:&ldo;姐,你就算不喜欢宋赟,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如果不待见他、就别理他的事行了,何苦要把他逼到这份上?狗急了还会咬人呢,你就不怕宋赟他会对你们不利?&rdo;
&ldo;他是什么东西?我会怕他?&rdo;袁中蕾不屑道,&ldo;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姐姐,就想办法给他弄个处分、再把他踢出法院,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姐了!&rdo;
袁中牟苦笑道:&ldo;姐,我只是个小小的庭长,又不是院长,哪有那么大的权力?&rdo;
袁中蕾不满的看了袁中牟一眼,道:&ldo;你是在抱怨袁家没有在你的仕途上帮忙吗?&rdo;
&ldo;大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rdo;袁中牟笑得更勉强了,跟袁中蕾强调道。
可惜袁中蕾压根儿就不相信。
&ldo;你是我看着大的,你有什么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坚持要离开袁家的。如果你能改掉你那见不得人的癖好,回家按照老样子的意思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袁家立刻就承认你这儿子。到时候你想当什么官还不是老爷子一句话!&rdo;
袁中蕾说话总是那么犀利,一点情面都不留。
袁中牟压抑住心中的隐隐的怒意,淡淡道:&ldo;姐,你就别再劝我了。当初我离开袁家就没想过回去。那里虽好,但不适合我。而且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即使没有袁家帮忙,我也会有一番作为的。我们就别谈这个了,还是先把陆瑶找回来吧。&rdo;
&ldo;随便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rdo;袁中蕾深深的看了袁中牟一眼,转身快步走下楼。
袁中牟在a市近郊买了一栋别墅,一共有四层楼。可两姐弟把整栋楼翻来覆去找了三遍,还是没找到陆瑶的行踪。最麻烦的是,一楼大门大开,门口处放鞋的地方也没看到陆瑶穿的鞋,陆瑶很可能一气之下跑出去了。袁中蕾尝试拨打陆瑶的电话,结果发现她根本没带手机,甚至连钱包什么的都没带。陆瑶就这么穿着睡衣和拖鞋,消失在袁中牟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