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旁边那个不这么想,再次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胡瀚三听见他问:&ldo;阿三,你睡了没有?&rdo;
如果不回答的话,他是不是就当做他已经睡了?
答案是,不可能。
温热的身体贴过来,胡瀚三感受着托比喷在他背部的热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其实已经看得很开了,托比说到底对他很不错,而这不错足够抵消那天在丛林里发生的事,他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那么让它过去,奈何托比却一直都不给他这个机会,找着机会就在他面前瞎逛,让他想用好脸色对他都不可能。
&ldo;还没有,准备睡了。&rdo;斟酌了一下词汇,胡瀚三还是决定如实交代。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回答托比靠得更近了,胸口靠上了胡瀚三的后背,他抬起手绕过胡瀚三的腰部把他的身体圈禁了手臂里。
&ldo;我也睡不着。&rdo;托比冲着胡瀚三的耳根道。
胡瀚三懒得理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并没有什么太过的动作,倒是耳朵根被他嘴巴里的热气吹得泛起了痒痒,往前缩了缩头,胡瀚三试图摆脱托比那过于灼热的气息。
&ldo;别动,就这样。&rdo;大概是瞧出了胡瀚三的不自在,放在肚子上的手往上把他的头移回到原来的位置,托比把头从他的耳根后退了一点,对上了胡瀚三的脑袋瓜子。
洗发水的味道顺着鼻翼钻进鼻子里,托比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退开了点淡淡地呼出来:&ldo;咱们家里也用这个牌子的,味道一样。&rdo;
胡瀚三刚开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等托比再次把脸凑近他的脑袋他才恍然明白过来,无聊地撇撇嘴,他只回答了个&ldo;嗯&rdo;字。
房间里又再次回复到寂静的状态。
托比的心跳声在这时候显得特别的大,扑通扑通的一下下都打在胡瀚三的身体里,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也随着那声音逐渐变成同一个频率,他悄悄地拿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一点点去感受那强烈的震动。
胡瀚三其实觉得很安心。或许刚开始他还有那些诸如不想,不宁愿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发现在这个陌生的星球陌生的城镇里,有个人能这样陪着你,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思绪开始变得漫无边际起来,胡瀚三听着托比强有力的心跳,渐渐地沉入睡眠当中,只是就在他马上要完全睡着之前,他却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努力地眨了两下眼睛驱逐睡意,胡瀚三一把掰开托比圈着他的手,转而翻过身对上了托比仍然大睁着的宝蓝色眼睛。
&ldo;喂,刚才说的那个嫁妆,到底是怎么回事?&rdo;给自己找了舒服的位置,胡瀚三压低了声音问道。
托比原以为他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结果竟然还是在楼下讨论的那个,伸手给胡瀚三掖了掖被角,他柔声道:&ldo;就是妈妈说的那个意思啊。对咱们家来说,你有没有嫁妆都不重要,只是外面的人会多嘴几句而已。&rdo;
&ldo;既然怕我丢人那你怎么不给我置办?还非得要我自己去赚?&rdo;胡瀚三愤然。
他在这个城市里能有几斤几两他自己知道,要他去赚那么一份嫁妆,那不是为难他么?
托比道:&ldo;这是他们留下来的传统,我们小辈不好胡乱改的。&rdo;
&ldo;那不是摆明了看着我出糗么?&rdo;明知道他赚不到那几个钱还让他去赚,这也太过分了吧?
托比继续安抚他:&ldo;别担心,你放心大胆地去赚,我会帮你的,要真赚不到那我私下给你不就好了么,不给他们外人知道。&rdo;
胡瀚三这才觉得胸中的闷气消散了一点。
&ldo;那我要用什么办法去赚?&rdo;不自觉地把头蒙进被子里,他闷着声音继续提问。
这是他一个改不了的坏习惯,每次只要觉得自个儿心里不痛快了,他就会把半个头缩进被子里,然后等舒畅了再出来。
以前没有人注意到他有这么个习惯,就算真的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人来说什么,只是这会儿,他才刚把头蒙住了一点点,那边托比就把他给拉出来了。
&ldo;被子里不透气你钻进去干嘛,小心憋坏了。&rdo;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头发,托比提醒道。
胡瀚三没回答。
托比也不指望他能什么事都告诉他个前因后果,见目的达成了他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过渡回刚才的话题上。
&ldo;跟肥肥肥他哥一样摆摊,这是个办法,不过这个来钱不快,其实说到底做什么都一样,一时半刻也存不起那些嫁妆钱的,你要是真想一夜致富,那就只有彩票这一个选择了。&rdo;
&ldo;彩票?&rdo;胡瀚三一下子惊呼出声,&ldo;这里也有彩票这种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