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让他死。
她要救他。
她不确定这个办法能否救活他,就算真的救活了,他也极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异,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杨叔叔,别怪我。”
梵音右手拿刀,在左手掌心轻轻一划,旋即握掌成拳,紧接着用右手掰开杨淮安的嘴巴,把左手凑到他嘴边,让血流进他的嘴里。
直到血不再流,梵音松开右手,杨淮安的嘴巴缓缓闭合。
用纸巾擦掉滴在他脸上的血,把刀塞回包里,梵音又抽了两张纸巾糊在左手的伤口上。
她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有效,所以她还准备了依旧不确定是否有效、甚至不确定能否成功施行的pnb。
梵音把杨淮安身上这件黑色t恤的短袖扯到肩膀上,露出他结实的手臂,然后在脑海中说——
“咬他的手臂。”
“咬他的手臂。”
“咬他的手臂。”
翻来覆去地说了足有一三十遍,梵音猛地揭掉黏在左手伤口上的纸巾,还没完全凝固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她把左手伸到嘴边,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同时在脑海中重复那句话:“咬他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梵音就失去了自主意识。
……
梵音不知道被操控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包间的门正被砸得咣咣响。
“祝梵音,快开门!”
“马嬉皮!钥匙呢!”
“把枪给我!”
梵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也看见了杨淮安手臂上的伤口,她慌忙说:“别开枪!我没事!”
外面安静了一瞬,只听左流之沉声说:“开门。”
梵音说:“马上。”
她把杨淮安的袖子扯下来,遮住伤口,边舔舐唇上沾染的血迹边往门口走,又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才解开反锁,把门打开。
门外挤满了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梵音不确定自己此刻看起来是否正常,她只能强自镇定,带着歉意说:“可能是低血糖,我刚才晕过去了。”
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低血糖是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秦歌上前抱住她:“我还以为你想不开……”
梵音轻声说:“我没事。”
左流之让聚在门口的人都散了,杜书樵走进来,察看杨淮安的情况。
梵音和秦歌分开,走到床边检视杨淮安,幸好,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不会有人知道她刚才对他做过什么。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怎么样?”左流之抱着微渺的希望问,“有好转吗?”
杜书樵沉默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不忍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