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荣棋的一声厉呵给骇了一跳,东姨怔怔地站在不远处,看向沙发那里猛地站起来的荣棋。
荣棋母亲同样也惊到了,抬眼望着荣棋,不知道对方怎么就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
&ldo;荣棋……&rdo;女人正欲说点什么。
荣棋低垂下眼帘,眼睛里似有极端的愤怒蹿起来。
几乎是咬着牙齿道:&ldo;够了,不要再说了。&rdo;
&ldo;你什么都不知道。&rdo;
荣棋眼眶隐隐泛红,女人每说一句话,他便感觉到心口上被人拿刀割了一下。
都是因为他,是他胆怯懦弱,将苏棠给送到边湛那里的,整个过程里,苏棠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全部都怪他。
可他又不敢真的将这些事实和盘托出,那样一来他对苏棠隐秘的念头也会被他人知晓。
这个家骤然里让荣棋觉得空气压抑,母亲曾经一度好看的脸,这时也变得邪恶扭曲起来,荣棋无法再呆下去,多待一秒钟,都让他有强烈的窒息感。
快步走到玄关,一把拿过钥匙,荣棋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客厅里荣棋母亲盯着荣棋离开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跟着追出去,但荣棋已经快速坐进车,油门轰鸣,女人的呼喊声被跑车的轰鸣给瞬间吞没。
荣棋开着跑车一路狂奔,路上闯了不少红灯,但可能因为是深夜,道路上车辆不多,到不像之前离开医院那会,险些撞上别人。
然而当汽车开到一个小区入口时,荣棋忽然停了下来。
他抬头往正前方望,发现自己竟是不知道何时将车给开到了苏棠当下的住处。
因为先前一直雇了人盯着这边,荣棋也就自然知道苏棠被边湛给藏到了这个小区里。
他坐在车里,两手都握着方向盘,手指在灰暗中,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隐隐暴突起来。
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感知,本来苏棠卧室里坐在桌子面前伏案作画,然后就想到阳台外去站站,随后他就走了出去。
垂眸往楼下一看,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将某个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青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荣棋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苏棠竟然会真的走出来,当看到苏棠时,荣棋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亲口对苏棠说喜欢他,想抛弃桎梏着他周身的一起,哪怕让他放弃现在拥有的所有,荣棋甚至都觉得没有关系,只要苏棠点头,只要苏棠接受他的爱意。
两人就那么互相望着对方,一个俯视着,一个仰视着。
却都静立着,谁都没有其他行动。
站了可能有一分钟,或者十分钟,苏棠突然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