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涧?”夙昼调用灵识,迅速地浏览过三界疆域图,无奈问:“哪里有这个地方,师父骗我?”
容晚眉头一拧,回身指着夙昼,指尖戳上他的额间,“你说我撒谎?”
“我没有。”
“你不可能知道的。”容晚忽然凑过来,唇轻轻凑在他耳畔,说:“因为我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家。”
“什么任务?”夙昼见她说得认真,侧过脸细听。下一瞬,脸颊擦过她的唇,夙昼往后一退,笑问:“师父的家难不成不在这里?”
这一问,皆是玩笑的语气,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哪成想容晚蓦然停住脚步,颇为认真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面上微红,似是染了云霞,醉态甚是可爱。若是不相熟的人见了,只觉她欢脱,并不见醉意。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告诉过你。”容晚又是一问,她几乎凑在夙昼身上。
“您……”夙昼脸色一黑,声音倏然冷下来,语气里夹杂着不自知的偏执,问:“您不在这里的家,要怎么回去啊?”
“回去?”
容晚酒量甚好,酒后少有话多的时候,偏偏这次喝得太多,连设防、慎言都忘在一边。
“哥哥,你真笨。”容晚记忆中的容朝,光风霁月,仙气飘飘,背书、课业、习剑统统比她用功。现在怎么会这么笨?
容晚努力地睁眼,只望见容朝那张大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那就算我也笨好了。”夙昼攥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四方小院走,“不像您,一醉酒,便和从前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容晚被他按坐在软塌上时,还在喋喋不休地问。
夙昼沉默许久,忽然出声问:“那您怎么才能回家?”
容晚捧着手中的热茶,小口小口地喝。喝完,她狡黠地抬起眼睛,同他讲道理,“我先问的。”
“您回答了,我就回答。”
“你耍赖。”
“我不会。”
“……”
“好吧,我告诉你。”容晚搁下茶盏,坐得很直。
夙昼望向她几近清明的眼睛,有些慌乱,他抠着掌心,只想赌一把。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如果她所说是酒后真言,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回家。
“回家要等啊……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等你长大……等到容皓死了……”容晚一下下掰着手指,“等到褚尽欢死了……等到阿昼也……”
夙昼心跳如惊雷,手中拎着的茶盏一洒,烫得他满手痛红。
“再等到……夙昼走向他注定的结局去,我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