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殇眉目一沉,似有不悦:“你的百分百努力,还是放在别处比较有希望。”厉靳寒笑笑,没再说什么,下楼的时候好像撞见了秦柔。秦柔问他到底欣赏我什么,他说,朴实无华的感觉最踏实,因为永远不会担心哪天会被背叛。之后秦柔忍不住笑了,咬牙切齿地说厉靳寒心里还有她,就是怨恨当初她的背叛,他和傅言殇都是利用我忘记另一个女人罢了。我无法听真切后来厉靳寒说了什么,反正听清楚了也没什么用,比起爱情,我觉得我更需要面包和有力的拳头。“爸。”我看着父亲,有生以来老公咬了我“没问题?”傅言殇薄唇一抿,冷冰冰地反问我。我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可他脚步一迈,大手扣紧我后脑勺的同时,冷不丁地咬了咬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问题?秦歌,以后不准和厉靳寒过分来往。”我只感到唇上一阵微妙的辣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是你让他送我回来的……”“我没让你带他进房间。”傅言殇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因为靠得很近,他的鼻尖紧紧抵着我的,一呼吸,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沁入肺腑,说不出的暧昧勾人。我一阵心慌,之前不准我见沈寒,现在又不准我和厉靳寒过分来往,他是吃醋了?“傅言殇,你怎么了?”我惶惶地开口,生怕又是自己想多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在我几乎要放弃等待的时候,沉沉地说了一句:“没怎么,只是结了婚,我就没打算离。”我就像个呆头呆脑的傻子一样愣在了这句话里,“我、我们不是形婚吗?”“睡都睡过了,算哪门子的形婚,嗯?”他的语气压得很低,眼里也染上了一抹暖色:“沈寒疯了,难道你还想跟他旧情复燃?”我很想问他难道要和我过一辈子?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索性岔开话题:“沈寒真的疯了?”傅言殇颔首。我突然想起了他在医院让沈寒选好墓地,忍不住多问了句:“你要杀掉他吗?”“你说呢?”傅言殇不答反问。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沈寒,事实上,沈寒这种人渣也没资格被放过,可杀人偿命,我实在不想他脏了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但杀人偿命,我不希望你惹上官司。”傅言殇直勾勾地盯着我,“秦歌,你在关心我?”我像是被他的目光操控了心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点点头,“是。我是在关心你。”话音刚落,我分明看到傅言殇皱了皱眉,随之久久的,他都没有再说一个字。我想他肯定是不屑于我的关心,一咬牙,违心地改口道:“刚才那句关心你是假的,你别放在心上。”傅言殇的眉头皱得更深,片刻后,厌恶地甩开了我:“我差点就信了你。可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刚才倒是诚实了一次,你,怎么可能关心我。”我心头狠狠一抽,想辩解,却又觉得现在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没有爱的可能,满嘴谎言的骗子,也能在他心里占据一个角落,不至于无关痛痒吧?傅言殇见我垂下头不说话,估计认定我真的是个无心无情的骗子,直接转身走出去,连一个字也没留给我。我本能地追了两步,他的步伐迈得不大,像是在给我拉着他辩解的机会。换做平时,我说不定就腆着脸拦住傅言殇了。可此刻,一想到楚玥也许还活着,我突然就没了迈步的勇气,对着他的背影幽幽地问:“傅言殇,如果楚玥回来了,你会和我离婚吗?”你会和我离婚吗他脚步一顿。似乎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又似乎被我的这句话震撼了。“你说什么?”傅言殇侧过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没有勇气和他对视。想想也是可悲,哪怕在沈寒面前,我也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每每面对傅言殇,我的自卑情绪总会泛滥成灾。“我说,如果楚玥还活着,如果有朝一日她回来了,你会和我离婚吗?”傅言殇眉目一沉,像是有千百种想法掠过心头,但最终,只给了我一句:“我不回答这种无谓的问题。”“无谓吗?可我觉得很重要啊。”我忍着眼泪对他笑:“秦柔说了,楚玥很快就回来了,傅言殇,我想知道到时候你会怎么做。”“秦歌,你是不是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沈寒说的,你信;秦柔说的,你也信。那我刚才说了,我和你不可能离婚,你怎么就不信?”傅言殇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狠劲,也许是发现我红了眼睛,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折回来,用力地抱着我。“对我谎话连篇,想我就这样放过你?想都别想!”我无法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可这个男人的臂弯实在太温暖了,我竟莫名贪恋,不舍得推开。“傅言殇。”我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淹没在呼吸里。“嗯?”“我们是夫妻吗?”“是。”他答得干脆利落,干脆利落到让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过一生。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很自然。他吻了我,第一次极尽温柔的吻了我。我并不是纵情的人,可此刻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舌尖一寸寸滑进他的唇齿之间,细腻地厮磨着。算不清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反正当我拉回理智推开傅言殇的时候,斑斑驳驳撒了一地的霞光正好,映得他唇瓣愈发性感魅惑。我有点看呆了。傅言殇倒是没嘲弄我花痴,认真道:“去公司上班之前打个电话给我。”我点点头,“你现在回医院吗?”他看了下挂钟,“嗯。伯母要住院观察几天,突然高烧不退。”“楚玥父亲的死……”我终是顿了顿,不知道他是否会怪我。傅言殇皱着眉说:“好了,别想太多。”他的语气很淡,虽然没有任何怪我的意思,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悲恸。即使沈寒已经进了精神病院,但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比死更遭罪就是了……翌日。一大早,秦柔便走进房间,拧着我的手臂问:“你和傅言殇到底收买了多少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这才一晚,我老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