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诊自然不敢贸然手术,刘芳备受煎熬数曰,身体状况是愈发不如从前,在这样拉下去,恐怕她整个人都要虚脱而死。
“田老,情况如何?”
唐啸极为关切爱人,得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病煎熬难受,着实让他心急如焚。
田老捋了一下胡须坐**来,伸出三根手指轻搭在了刘芳的手腕处,微闭双眼静静把脉。
过了良久,田老才睁开眼眸,淡淡道:“目前看来,应该是寒邪入侵,冷热燥乱引得肠道失紊……”
听到田老这么说,唐啸连同周围的所有人都暗惊不已。
西医出身的各个医院医生都建议开刀治疗,或者动不动就大量用药,现在看来,还是华夏民族悠久的中医更为厉害。
然而,田老换一只手把脉后,却又开始摇头起来,似乎又否定了他之前的说法。
客厅内的常沂霖两人久等不见人出来,也跟着走进了病房内,反正偌大一个病房面积非常大,通风采光等等条件非常之好,不见得因为多了几个人而显得拥挤。
病**有气无力躺卧的刘芳,正气若游丝的耐心等待田老的诊断,却忽然眼睛一亮,看见了一个熟识的小伙子。
“咦!”
刘芳忽然发出轻声,田老眼眸一跳,顺着刘芳的视线看过去,所有人也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大家都看着武锋。
武锋认出了病**刘芳,真没想到当你搭救的一个工作组里,居然能冒出一个省厅级干部,所以微微一笑算是给刘芳打招呼。
刘芳却不干了,她一直惦记着当年的救命恩人,硬撑着招了招手让武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近些,暗淡浑浊的目光却难得明晰的打量武锋,嘴角露出笑容。
“谢谢你,小伙子!”
这句话藏在刘芳心里不止一天,当初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她还没道一声谢谢,就被塞进了车上送走,留下顽强阻击叛军的雇佣兵分队。
病人的情绪很激动,脉象全乱了,田老的诊治自然没法继续下去,望向一旁的唐啸,希望省委书记好歹发句话,让这个年轻人赶紧走开。
可唐啸却和病**的刘芳眼神交汇,读懂爱人的心思,他深知此事关键,否则也不会得知武锋居然是老战友的兵,便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此人。
“诊治就暂时到这里吧,田老您先出去休息片刻!”
省委书记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只好听命,病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了武锋和唐啸站在床沿边。
“年轻人,坐下吧!”
威严无比的唐啸乃是堂堂省委书记,搁在古代那可就是封疆大吏,他却用长辈般的语气和武锋说话,甚至给端来一张椅子,这可让武锋有些诚惶诚恐。
落座后,武锋挺直了腰板显得格外的拘束,这让病**久痛不已的刘芳忽然一笑,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伸手拉过武锋的手,刘芳细细的摩挲上面的茧子,目光和蔼的看着武锋的双眼,柔声问道:“你的伤后来怎么样了?”
唐啸安坐一旁,他知道这件往事。
据悉,拯救行动并非完美,雇佣兵和叛军之间在凌晨爆发了惨烈的战斗,飞蝗般的子弹如瓢泼之雨,死亡的尖啸摄人心魄。
被吓得不轻的刘芳当时慌乱了心神,一颗枪榴弹近处爆炸,她被吓得忽然站起来扭身便跑,而当时离她最近的武锋,想都没想就一个虎扑,将她摁倒在地,并迅速用狙击步枪还击。
可惜,一颗m16子弹依然贯穿武锋的右臂肌肉,滚热的鲜血就那么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在刘芳的脸上,流淌进脖子里,更“渗”进了她的心里,带给她无尽的死亡震撼……
武锋的射击依然在继续,刘芳当时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黄皮肤黑眼睛的武锋,居然能在负伤的情况下一声不吭,稳稳的扣动扳机射杀叛军。
战斗,死亡,鲜血,沉着……
那一晚,刘芳学到了很多,而回国之后她的工作作风变得雷厉风行,犹如军人一般,便是首与此事影响。
而武锋,他对此事只是一个简短的战斗回忆罢了,或许臂上的那永不消弭的弹孔伤疤,还能不时提醒他在利比亚的某个夜晚,发生了一次急促而又猛烈的战斗。
“我的伤不碍事!”
武锋淡淡而笑,还特别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臂示意自己完全没事,当然得亏是子弹初速够快的m16,要换做是ak-47,武锋现在的右臂恐怕早就不在了。
刘芳见景会心一笑,悠然叹道:“可我不行了,真是辜负了你救我一条命!”
蜡黄的面孔遍布怅然的表情,病情如此复杂难治,刘芳仿佛已经看到了生命走到了尽头,现在救命恩人也见着了,她唯一的遗憾就是唐啸。
不能陪伴爱人终老,这自然是一大憾事,武锋看着唐啸和刘芳十指紧扣眼神脉脉传情,心里忽然有些触动,或许应该让灵核试一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