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却站在那里开不了口。
我妈已经过世十几年,音容面貌在我记忆里已经开始淡忘。
人是无情的,骨血之亲也抵不过岁月绵长。
况且她生前不爱照相,留下来的照片都没几张。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忽然就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了。
可她的性情脾气我永远都忘不了。
要是她还在,绝不会允许我和一个男人结婚的,她临死前一直撑着就怕我在这世上一个人寂寞。
要是知道我不要后代选择和个男人共度一生,她不知道该多伤心。
我也不争气,还真就阴差阳错一个人要寂寞余生了。
我靠在墓碑上,笑了笑,“妈,秦哥有在您跟前说我坏话吗?”
这些年我一直没回来也是因为怕再遇见秦未寄,我有些怕他,连死都不敢死。
“秦哥不愿意再看见我,我就躲了他五年。要是这次见了他,他凶我怎么办?他一凶我,我就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叹了口气,“您从小娇惯我,觉得我缺了父爱想补偿我,把我当女儿一样养的又小心又仔细,生怕我磕了碰了的,我却这么作践自己”
“妈,你放心吧,我一个人也得好好活着,总好过下去又惹你生气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管理员远远的走来,“谢先生,时间不早了,待会儿天色晚了下山危险。”
我慢慢起身,沉默这不再说话,低着头往前走。
“您还好吗?”
我把帽子摘下来递给管理员,“还好,谢谢您的帽子。”
管理员笑着接过帽子,“谢先生,您变了好多。”
“嗯?”我回头。
“以前您来这里的时候都不和我搭话的。”
我都不知道以前到底是仗着谁的势这么傲慢的。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嚣张,当初连周空亲自给我过来送本子我都能看都不看一眼就拒了。
后来和秦未寄结婚以后,我被惯坏了,说不想拍戏就不想拍戏了,哪个投资商不顺眼说罢戏就罢戏了,我不用在资本面前周旋,我身在脏乱的圈子里,心却被秦未寄庇护的干干净净,绝不虚与委蛇。
可几年前被那个不知名的经纪人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才发现,连做人都不会了。
我连夜坐了飞机回了北京,我虽然在北京拼搏了许多年却根本没有来得及买一套房子,结婚后秦未寄在风华里买了一座房子我们就一直住在那里。
我们离婚离得匆忙,财产我又都放弃了,放在风华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如今回去了连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先住在酒店。
我犹豫了很久,才打通了何南泉的手机。
“您好,我是何南泉。”
“泉哥,是我。”
对面顿了下,然后惊喜道,“遥吟?”
“嗯。”我清了清嗓子,“我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