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记住你答应哀家的事情,若是反悔了,哀家自有一千种办法叫你后悔……”
紫苏糕?
她怎会防备一个小孩拿给她的点心,恐怕当时老太婆正在想着怎么让她吃下去,没想到借了小皇孙的手,难怪老太婆当时才会有点失态,可笑她还真的以为,她是担心小孩子滑倒所致。
恐怕,大殿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个太后正算计着如何给她下毒吧?
下毒还下地这么明目张胆,偏偏无人察觉,说出去都无人会相信。
若是老太婆稍微表现地刻意点,她也会有所警觉。
郑媛冷哼一声,傅太后、景帝两母子还真是好算计,两只老狐狸,狡诈成性,难怪能成为皇宫中的剩斗士,高枕无忧多年。
傅太后一边对她下毒,一边又用丞相府威胁她做奸细,她虽不喜柳夫人和郑韵她们,但是爹对她却不坏,她怎能忍心?
而景帝那边却以此作为要挟,胁迫九皇叔用兵符来换解药,可是九皇叔会答应吗?
她一方面不想九皇叔答应他们的条件,免得他们的阴谋得逞。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九皇叔真的能拿兵符来换她的命。
真是好纠结啊。
可如果九皇叔不换她的小命,死老太婆给了她解药,这不等于离间了她和九皇叔之间的关系么?
虽然,她和九皇叔的关系正在缓步前进中,却也没到坚不可摧的地步。
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将人心揣测到极致,利用地彻底。
九皇叔换与不换,他们都是大赢家。
身后的青竹默默地看着异常狂躁的郑媛,心里直打鼓,小姐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太后的长寿宫出来,就一直不说话,心情好像糟透了。
青竹眼光一冷,这傅太后究竟对小姐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生气。
此刻的郑媛气得小脸通红,牙齿咬地咯嘣作响,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放佛一头被激怒炸了毛的小狮子。
棍子舞地虎虎生风,嘴里一边喃喃骂道:“死老太婆,老皇帝,无耻,可恶,恶毒……”
歹毒至极……
愤怒过后,郑媛心里极度冷静,丝毫没有中毒后的恐惧与不安,也许是笃定九皇叔不会不管她,也许是因为即使他没为她换回解药,她也能从傅太后那儿取得。
但是,相比傅太后,她更愿意相信宗政墨!
“哟,平王妃怎么一个人从长寿宫出来了?九皇叔没来接你吗?一个人在皇宫乱闯乱窜,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身后忽然响起沈碎雪略带讥诮的声音,郑媛眼眸一暗,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向沈碎雪,却发现叶振逸也在。
他就那么清清冷冷地站在沈碎雪的身旁,清冽温润的眼眸平静而无一物,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他眼里。
郑媛一怔。
自从成亲后,叶振逸整个人好像也有所改变。乍看之下,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佳公子,可仔细感觉,身上仿佛隐隐潜藏着一股淡淡的戾气。
是她的错觉吗?
郑媛轻轻地晃悠着手上被摧残后的花枝,转眸轻瞥了一眼白衣飘飘面无表情的叶振逸,淡淡道:“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不去大殿,在这儿干甚么?”
沈碎雪嘴角上扬,杏眸流转,并不在意郑媛的冷淡,反而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瞪大双眸看着郑媛,惊呼道:
“平王妃,难道你不认识去大殿的路吗?从长寿宫到大殿必须经过御花园,我见你一个人对着可怜的花朵发脾气,还以为你迷路了,正想邀请你和我们同路。“
转眼羞涩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叶振逸,状似埋怨道,“长姐是宫里的沈贵妃,我经常来宫里走动,对里面曲折的宫道很是熟悉。可是夫君体贴我怀孕的辛苦,特意跑过来接我。而你只是第二次进宫,九皇叔也不过来帮衬着点你,让你一个人如瞎猫般乱窜,这里可不比你平王府,稍有不慎,便会在不经意间闯下大祸。”
沈碎雪伸出玉手挽起叶振逸的胳膊,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叶振逸,就算你人后对我再冷漠,再厌恶,但我不相信你人前会和我翻脸。
你不是想娶的是这个女人么,你不是爱她吗?
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个女人以为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甚至生孩子的感受,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