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泛出看热闹的笑容。真想不到啊,天霸王也会喜欢上干瘪贫乳女啊!她见过白玠廷身边那个李雪妙,妖娇美丽、体态丰满、艳若桃李,可是欧亭岑呢?她可是瘦小干瘪、长相普通,就只有那双大眼睛还算可爱,平常在家穿着打扮极为随性,就像个邻家女孩。“二少爷!”白玠廷一走进欧亭岑房里,床边的彭裔恩立刻站了起来,“我很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裔恩。”他立即伸手示意她别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罪谁都于事无补,你帮她擦了药,她也没大碍,这样就好了。”“二少爷……”彭裔恩拧起眉。凡事要求精准的她无法承受这样的错误……即使没伤到他,也不该伤到别人。打小一起长大,他不会不知道她的个性,所以白玠廷上前,攀住她的双肩,逼她直视着他。“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不许再追究这件事!”他的口吻近乎命令。“可是我……”彭裔恩话到这儿梗住了。等等……白玠廷对焦也对得太准了吧!“你的眼睛?”“看得见了,还在适应中。”他勾起微笑。她简直喜出望外,伸出手左摇右晃的,被他不耐烦的打掉,她才确定他真的看得见了!“怎么发生的?”“璎珞说是撞击到某棵树的树根。”白玠廷简化得很过份,璎珞在后头大声纠正是山楂树精!“这件事,不许对这家伙说。”他转向趴在床上沉睡的女孩,她受到烫伤跟惊慌后,身心俱疲的沉睡着,之所以不怕她听见,是因为他非常熟悉她的睡相。不是只有她会望着他的睡颜。黎明未现时,魍魉们嚣张又吵,加上意外后他始终睡不深沉,天亮前极易转醒,某次睡不沉的他来到她房间,曾想挖她起床唱个两首歌,但是叫了老半天毫无反应后,他就明白,她睡觉时根本是死猪一尾。可是从那次之后,他每次只要睡不着,就会到她房间靠着墙,静静的望着她。彭裔恩闻言,狐疑的眨了眨眼,“二少爷,你对她……”“闭嘴。”他不悦的说着。“你看得见后,麻烦看清楚,我也觉得她傻得可怜,别伤害她。”她倒是没鸟他的喝令,“她跟你平时来往的女人不同。”“还用你说!”他竟扬起自负的笑容,“好了,你……你们都出去吧!”门边一双男女连同彭裔恩都交换了眼神。要他们出去?难道他想跟无抵抗能力的柔弱女孩独处吗?没问题!白玠恒立即上前拉走彭裔恩,他知道她一定投反对票。“可是……”“你当玠廷是禽兽吗?走了啦!”他死命拖她离开,璎珞还贴心的帮忙关门。终于落得一室安静了。白玠廷满意的环顾四周,双眼视力恢复后,另一双眼似是关上了,他再也看不见魍魉鬼魅,也听不见,清净多了。欧亭岑正趴在床上睡着,她的衣服被剪开,露出裸背,肌肤呈现淡粉红色,那是被烫伤后的色泽,有两处地方贴上了纱布,其他部位则敷着厚厚的芦荟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陪了他两个月的女人。怎么会有人的身形这么瘦小,活像个纸片人似的;平常握着的手腕如此的细,等看清楚后才发现那根本是营养不良;脸很小,脸颊瘦削,五官也称不上美丽。不过……他以长指拨动着她适中的睫毛,看清楚她的样貌,跟他想像的竟然差不多。他曾搂过她的身子,早知道她有多瘦小,捧过她的脸,也知道她的脸蛋有多小巧,只是没有仔细抚过她的五官,不知道是这样的普通。但这样的普通,却造就了不平凡的欧亭岑。白玠廷轻柔的拨开她紊乱的半长发,将发丝都撩到耳后去,拢成一落,不让头发遮掩住她已经很小的脸庞,朴实无华,既不美艳更不妖冶,她就是个走在路上,人人都不会注意的女孩。换作是以前的他,根本多看一眼都不可能……但是因为他看不见,才能感受到这样的女孩,有着比外貌更让人牵挂的一切。她唱歌很好听,或许不能参加超女比赛,但是声音清亮空灵,姑且不管那群妖鬼听了多讨厌,至少听在他耳里,就是觉得舒服,五脏六腑、每个细胞都被音符熨得服服贴贴,所以没事他也会让她哼上两句。她做事很认真,认真到一种超乎想像的地步,短短时间内摸清他的喜好,有时候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听”电视,习惯自言自语的说喜欢哪个、讨厌哪个,她竟记得一清二楚,还会设法弄来给他。她不是在当一个女佣,而是在当他的眼睛、他的依靠。这女孩就是这么天真,单纯得心里只有一个目的,一次把一件事情做到完美,她就会感到很满足。他偶尔的温声细语就能让她开心得哼起小曲,他让裔恩买她爱吃的东西她就会一个人在房里尖叫欢呼,她就是这样太好掌控、太好捉摸,才会被上一个混帐骗得晕头转向。调查过她的背景,她十岁时父母离异,各自都有了新欢,都直接放弃她的监护权,导致她只好在亲人间流浪,这边住两个月、那边住两个月,每个人都视她为麻烦,继母觉得她碍眼,生母觉得她是拖油瓶。二十四她在不被爱的家庭中长大,高中考取外地的学校,家人就只给经济援助,再也没有往来,支持她念到大学毕业。大学时曾交过男友,但是她的无微不至却让对方厌烦,觉得失去自由,没多久就分手了;出社会后遇上了混帐,先是觉得她可爱单纯,接着发现到她对感情的付出是义无反顾的,于是开始了欺骗的行为。那个混帐甚至没有工作,欧亭岑还去兼差,因为她觉得那个男人没有她不行。“真是个傻子。”他轻声的说着,之于他也是一样的状况,因为他的眼盲,所以她把他当成重大的责任在照顾。她的过往让他觉得心疼,所以他可以容忍她许多过份的作为,例如他已经说过八百遍不许任意碰他,她总还是很自然的碰触他;还有一古脑儿只想要让他惊喜跟开心的冲劲,都让他默默的感动着。“嗯?”欧亭岑缓缓睁眼。她觉得背好热喔!“好热……”“我开冷气,你等等。”白玠廷抓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冷气。她意识不清醒,这声音听起来是玠廷,还是白玠恒?“背好烫……彭管家,我的背不舒服……”她皱起眉挣扎着要扭动,他立即压住她。“不许动,我帮你换新的芦荟。”咦?这口吻……是玠廷的?“玠廷吗?你没事了吗?”欧亭岑挣扎着半撑起身子,回首望着他,“头有没有受伤,我……”“先考虑自己,你一直考虑我,会让我觉得很火大。”白玠廷不客气的再把她压上床,“叫你不准动了!”“唔……”好凶!他真的在生气吗?“可是你刚刚撞到头了……”“现在我就坐在这里,好端端的。”他仔细的用长棉花棒沾取冰凉的芦荟冻,往她泛红的背部轻抹,冰凉的感觉让她瞬间变得放松,好舒服……“没事就好……”欧亭岑幽幽的说着。“火都烧上你的背了,还在想别人,你这个性不改,永远都会被欺负。”这是怎么教出来的?一点都不顾自己。“而且,你扑到我身上做什么?你以为你是保镳吗?”“就算保镳也没我快!”她还自豪的笑着咧,“我……不能让你受伤。”“我不一定会受伤,但是你却搞成这样!”他是说假的,按照那情况,红炭极有可能直接往他身上招呼。“呵!我没关系的啦!”欧亭岑老话一句,她好像是全世界最不需要被重视的人。她只在意白玠廷一个人,他毫发无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