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声音喊道:“停轿。”轿子停了下来,当我看清楚周围的景象,顿时被吓了一跳,我在深山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刚刚我听到的那些反复都是幻象,我跌跌撞撞的下了轿子,那些蹦蹦跳跳的狐狸全部都没了。“有人吗?”我大喊着,“这里是哪里呀?”脚下碰到一根藤子,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一下子陷进了土里,我摸到了一根棒子。“什么东西。”我抓起那根棒子,借着月光来回观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根骨头。我把那骨头随手丢在一边,一回头,眼睛对上了一块墓碑,我吓了一大跳,那是墓碑的话,我刚刚抓到的东西就是……“啊!”我尖叫了一声,声音拖得老长,待我睁开眼,心里也平静了不少。别慌别慌,胡宁舍,你什么东西没见过,你连夏夏都见过。我不慌,不慌。我刚往后缩着退了几步,又靠到了一个东西,转头一看还是墓碑。好多墓碑,好多坟墓,我现在在荒山野岭,天上的月亮惨白惨白,周围的月晕是淡绿色,还很是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月亮,来不及思考我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我就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屋子,屋子门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屋子破破烂烂,墙面透出暗黄色的灯光。我以前听奶奶讲过,坟山上的屋子有两种,一种是守墓人,另一种是空着给孤魂野鬼休息。守墓人的屋子外面会点一盏红灯,灯笼通常一夜到亮都亮着,那是给不干净的东西亮红灯,告诉他们滚远点;另一种屋子点的是白灯笼,白灯笼十二点亮起,凌晨四点熄灭,但是这种屋子见过的人多,却没有人知道是谁点的灯。夜晚的山里温度急剧下降,我穿着的衣裳还算厚,但抵挡寒风还是太不自量力。我现在有两个选择,是去屋里,还是不去。去屋里的话,我可能会犯忌讳,九死一生;不去的话,等着我的就是失温,那是必死无疑。去还是不去。去吧。我实在是太冷了,先在缝隙里悄悄看看情况。我在靠近墙的时候听到屋里有说话声,再从墙缝里往里面看,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高的瞎了一只眼,一个胖的少了一只手,还有一个又矮又瘦的少了一只脚。他们是人吗?我不禁怀疑。“姑娘,既然来了,进来跟哥几个玩玩吧?我们不劫色不戒财,你在外面干什么呢?”三个人回过头看向我的方向,面部狰狞。啪。一只手拍在我的肩头上,我吓得魂都丢了。那人问道:“你在看什么。”赌局刚砖头,两个血窟窿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我直接一个拳头抡过去。那东西被打得发晕,赶紧捂住了鼻子。“你这姑娘,怎么打人呢?”嘶,有温度。我摸着疼痛的手,赶紧跟他道歉:“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大晚上的太吓人了。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后面,我一个条件反射就……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这脸……”男人用袖口把眼睛擦干净:“刚刚出去打了只兔子,这小崽子可真是好动。”“嗷嗷。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指指屋子:“这是我家。小丫头大晚上要去哪里?”“我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就在这个地方。请问一下怎么回胡家春?”他推开门说道:“先进来,今天怕是回不去了。”“怎么说?”“这里是三猫头山,你还是跟我进屋子暖暖。”我探头往屋里看去,那三个人正在打纸牌,就让我的心安了些。奶奶跟我说的那些毕竟是传说,刚刚这个人明明就有温度,里面的人看着也不想脏东西。那三人见我进来,热情的给我拿了一个凳子:“坐坐坐,我们正好三缺一。”“啊?”我连连摆手:“我不会玩纸牌。”“无妨嘛,随便玩玩。”我指指旁边的男人说道:“这个叔叔可以跟你们玩,我就不参加了。”“齐老三,他得给我们做饭。我们几个里面,只有他做的饭能吃。”他们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坐在凳子上。我一个三好学生,怎么可能会玩牌?平时学习的时间都不够用。“我,哎我不会。”我拒绝着,那个叫齐老三的人却笑着跟我说没事。“春天会吗?”我摇头。“斗七会吧?”再摇头。“升级?”“不会啊。要不还是你们玩吧?”他们却是不让,并且开始变得不高兴。“小姑娘,你要是不跟我们打牌,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