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温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进她眼里,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的扣子,深色的条纹衫里是一件浅色薄衫,手腕、颈项、喉结暴露在空气里,二十六度的恒温房里,和她的视线里。光与暗的交界,细节无声地蛊惑着人心。
就像一头野兽踏进了雨林,隐没了痕迹来到自己领地里。
谢小延是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
她刚要说什么,温别突然俯身欺上,扣住她手腕径直拉到了头顶,不由分说地把谢小延压在床铺深处。
谢小延当时就懵了,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近在咫尺的人。
这个温柔、耐心、有教养的男人,他整个人简直像中世纪穿越而来的,会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那种人。谢小延已经完全放下了对他的戒备,但这一刻,属于男性的清冽沾上了危险的气息。
谢小延咬了咬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ldo;温别,你想干什么?&rdo;
温别很轻地笑了出来,左手指腹捏住她尖削的下巴,垂眸,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语气有些温凉:&ldo;不管我想干什么,你有选择权吗?&rdo;
谢小延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哪怕半分,禁锢着她的力道非常大。
&ldo;温别,你吃错药了啊,你之前不是说过……&rdo;谢小延急了,根本无从判断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但这人哪里像要开玩笑的样子?
温别在她洁白的颈间埋下头,柔软的黑发碰到她肩头,有些麻痒。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项,谢小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ldo;谢小延,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rdo;
男人温声道:&ldo;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rdo;
他的声音像初夏傍晚凉风穿堂过,真是把她心浸的拔凉拔凉的。
谢小延想起来了!
她初中高中看的那些欧美恐怖片,变态连环杀人魔就没几个是形貌骇人的,最爱吃人的那个汉尼拔还是公认的绅士呢‐‐她竟然因为觉得那只是影视娱乐!
谢小延已经绝望了,她的声音缥缈的都有点抓不住了:&ldo;你这样会被抓起来判死刑的……&rdo;
温别从胸腔深处发出了声轻笑。
他直起身来垂眼望着谢小延:&ldo;所以呢?&rdo;
温别松开她的手,双眸凝视着她:&ldo;想要犯罪的人,不会考虑到这么多的。&rdo;
&ldo;你太没戒备心了。&rdo;
温别的语气似乎比刚才还要凉几分:&ldo;谢小延,这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也没有那么多会在最后关头对你大发善心的人,你自己要有点危机意识。&rdo;
谢小延愣了愣,目光很快冷了下来,一把推开他翻身跳下了床,语带讥讽:&ldo;怎么,你是希望我在枕头底下准备好水果刀,有必要的话辣椒水、电击棒都备上,你一进来我就揣怀里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