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潼走到他身边坐下,也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你就打算这么等着?”江临坐得无聊,索性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这里是男更衣室,她们进不来。”“你要在这里面待到天黑?”江临面露诧异,“我可不陪你那么久啊,再打两盘游戏就走。这么好的地方,你一直待在更衣室里,多浪费啊。”“我无所谓。”季云潼答道。江临没再理他。他看着久违而熟悉的游戏界面,差点热泪盈眶。他有快大半年没碰过手机这个东西了,一拿起就舍不得放下。本来说好的打两盘就走,他硬是在更衣室里待了两三个小时。正玩到激烈时。季云潼突然出声:“临哥,这酒醒得太久,再不喝就喝不了。”“嗯?”江临抬头看了一眼被摆在桌上的红酒,又低下了头,“我一会喝。你喝了也行。”不知过了多久,江临再次听见了季云潼的声音:“还喝吗?”“喝啊,你再等我一会。”这一局对决还没结束,江临不敢松手送人头。是季云潼的声音:“我要出去一趟,你赶紧喝了,过一会口味该变了。”江临不耐烦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说了一会吗?再说有你这么催人的吗?这可是红酒,哪有一口气喝完的道理?”季云潼低低的“嗯”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远离。江临这才又倒回沙发上,沉浸入自己的世界。这一去,又是不知道多久。江临把脑袋靠在沙发背上,玩的有些昏昏欲睡。手机忽地被抽走,江临被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来,却听见季云潼带着笑意的声音:“小骗子。”还未回过神来,红酒的杯沿就被抵在了唇边。季云潼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将红酒灌入他的嘴中。“咳咳咳。”江临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一大口酒,缓过来之后破口大骂,“你傻逼啊灌我酒干什么?”季云潼对他的骂声置若罔闻:“刚刚那杯醒的时间太久了,我给你换了一杯。”江临居然真的回味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带跑偏后,气道:“别在这给我转移话题,我唔唔唔!”一只手伸过来,强硬的撬开了他的嘴,将剩余的红酒尽数灌了进去。江临被他手的温度烫得瑟缩了一下。季云潼刚才在外面是经历了啥?怎么突然就开始发疯了?江临的酒量不好,这一杯灌下去已然是微醺。他的眼角因方才被呛到而染上了浅浅的红,眼里还盛着生理性的泪水,要落不落。季云潼的大拇指暧昧地划过他的唇边,他倾下身,看着江临泪眼朦胧的样子,喃喃道:“好喜欢。”江临那有些失焦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焦点。他看着季云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触即分。待季云潼离开,江临才稍稍回过些神。他揉了揉嘴唇方才被季云潼的拇指摁住的地方,感到有些疼。江临惊醒。此时不同梦里,他没有喝醉,头脑也很清醒。他揉了揉发红的双颊,仰天长啸。这移心草怎么回事?不是用来调理灵力的吗?怎么他醒了之后,倒像把梦中的热意都带出来了一样?他调整了呼吸,向外看去。外面的日头正亮,他们已经睡了很久了。身旁没有人,季文绛应该是出去了。还好他不在。不然自己红着一张脸像什么样子。他走到河边,捧起水往脸上扑。脸上的热意很快的被凉水消了下去。江临呼出一口气,躺在地上让太阳晒干他脸上的水珠。身边传来脚步声。江临不用睁眼都知道这是谁,懒懒的道:“去哪儿了?我醒了就不见你人影。”“洗澡。”头顶传来季文绛些许畅快的声音。江临哦了一声,勉强睁开一只眼,又被阳光刺的闭上:“你吃了移心草之后,有什么效果没有啊?”季文绛道:“灵力顺畅了许多。移心草非常有效用。”不知是不是错觉,江临觉得他的后三个字咬的重了些。一片阴影遮住了江临脸上的阳光,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季文绛英气的脸庞。阳光打在他脸上形成侧影,睫毛长而卷,不过因为仰视的角度,江临还是毫无保留的看见了他清澈的眼眸。江临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笑道:“你别挡我晒太阳了。我躺一会儿就走。”季文绛便走了。不一会又拿着一件外衣过来,盖在了江临身上。江临一把翻起身,扯着外衣披到肩上:“走吧。去你的门派看看。”走了几步路,江临突然道:“对了,那移心草长期内不可多服。你若要留着,一月用一次便可,不然你的经脉是会被冻住的。”季文绛勾起了嘴角:“好。我记住了。”他们花了大半日赶回了门派。不过江临自然是没有跟他一起进去的,他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季文绛的邀请,解了易容术,再一个响指把自己送回了屋里。刚坐定,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江临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身影,边感叹自己叹为观止的时间管理,边道:“进来。”季文绛推门而入,先向他行了个礼,在看见他的一身白衣时目光凝了凝,道:“师尊。弟子此次下山历练,收获颇丰。”江临当然知道他都收获了什么。将心法交予他手里后,他随口提了几句移心草。“移心草?我此次历练遇到了一位朋友,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季文绛惊讶道。江临见他主动提起“自己”,有些开心:“方才给你的那套驱魔法有副作用,可以在练完功后服用移心草,可克其带来的负面影响。”季文绛:“不过我听说那位朋友说,移心草一月内只能服用一次。”江临点头表示赞同:“的确。你这位朋友懂得不少啊。”移心草是寒物,可以抑制运功后造成的燥热。不过效用过大,在消热后还会有一股寒气残留在经脉里。这种寒气一般会在服用的一月后完全消散,若是在期限内再次服用,寒气与寒气相撞,极易对经脉造成损害。季文绛笑道:“下回我带他来见见师尊。”江临:“……那自然好。不过为师这些时日都比较忙碌,怕是抽不出什么时间。以后再说罢。”季文绛道:“弟子知道了。”江临到底是怜他奔波多日,随意与他聊了几句后就将他遣走了。窗外传来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秋日午后的风还是暖的,就算吹落了叶子,也是柔和的沙沙声。沙沙声中忽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将树叶踩碎的声音。不远处山下的树上有一个人影在跳跃着。“师兄,接着!”鹿与鸣的手拉着头顶粗壮的树枝,另一只手摘了颗果子扔向林见舟。林见舟接住果子,并没有吃,而是放进了袖子里。鹿与鸣擦了擦额间的汗,双手都搭在了树枝上,看上去像吊在树上似的。“你小心别摔下来了。”林见舟皱眉道。鹿与鸣不在意地抬手扯下一片叶子,哼哼笑道:“我可没那么傻。”说罢,他向后一倒,从树上’摔‘了下去。林见舟眸中闪过一丝骇色,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去接住他,却见他在空中翻了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看到没?”鹿与鸣转过身,骄傲道,“我从来不会摔倒。”林见舟松了口气,不太自然的甩了甩袖子,假装不理他要直接走。鹿与鸣从后面跑过来赶上他:“你别走啊?就算我摔了,不是还有你嘛。”林见舟无情地打断他:“你太重了,我接不住你。”鹿与鸣:“我这就重啦?我每天吃得比那些仙子姐姐们还少,怎么到你这就重了?”林见舟的面色透出一丝不悦:“什么仙子姐姐,得叫她们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