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尚开烬怔愣地看着她还未说话,只听天上雷声阵阵,不多时乌云密布掩盖了天空的光辉。“啧,”颜之愠气道,“怎么突然要打雷了?”虽说对阵法影响不大,但突如其来的雷云很容易消磨她们的气势。尚开烬:“这是……渡劫雷云。”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恭喜你,好徒儿,’是师尊的声音。‘你要飞升了。’‘现在,’他抬起了长剑,‘杀了她。’‘杀了颜之愠!’“看样子雷势很大,”颜之愠道,她现在已经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了,“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阿烬,带着他们赶紧走!”阵法内,被金丝线切割得浑身上下遍布伤口的鬼修突然抬起头,朝着尚开烬露出嚣张且恶意满满笑。‘你们杀不死我。’他做出的口型很快被尚开烬收入眼底。对啊。无情剑修恍惚心想。要是颜之愠杀不死他怎么办?她只是一个符修,甚至还未达到渡劫期。她杀不死鬼修。可现在渡劫雷云已至。……唯有他,是渡劫期。杀了颜之愠,渡过雷劫,飞升才能有机会——杀了鬼修。……“呲——”长剑穿透心脏时,颜之愠还未反应过来。虽然此前还在抱怨雷云将至,但她的脸上还算平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准备好了的雷云都还未将,果然,之前在解决完司机王雷的事情后,她往天上看到那一眼震慑住了樊季。我说我的符纸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你小子,心里不还是挺怕我的吗?“那你就说错了。”罗诗琴勾唇,神色依旧淡然:“社会主义并不止我一人,在这个国家,心怀人民的所有人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你们怎么还没意识到,”她右手捻起一道黄符,“曲之微、颜之愠,她们才是应该飞升的得道之人啊?”“所谓剑宗那个修仙就是逊啦周身昏沉无光,只有电光在云层中交缠。或远或近处能听见绵密不绝的雷声。今夜的风格外的大,大到能够掀起江面,浪涛狠狠砸在沙滩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以此为号,双方瞬动!斩、切、劈、划!骨制长剑几乎割开周身的空间,被划破的气流逆转,樊季倾身将至,以势如破竹之势攻向前方的女人!后撤止步、右避暂退……明明对方只在闪躲,樊季却感觉战斗的主场逐渐偏移。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像是完全看破了他的攻势,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进行闪避!可这怎么可能?!剑修心中一沉,身形微晃,故意露出破绽,以期望借此攻破罗诗琴的闪避。对方的确如同他所预料那样双指合并,直刺樊季的脖颈,但在他反握长剑割向她的手时身形一闪,不见了踪迹!“哈……”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轻笑与叹息,随后在樊季所看不见的背面,三只银白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现——“你的回合已经结束,”深黑色的卫衣很好地遮掩了罗诗琴的动作,樊季只听见背后传来女人幽幽声音:“现在,是我的回合。”瞬间,巨大的推力敲击在他的背肌,无法抵挡的冲力让樊季直飞高空!“咳…!”耳旁呼啸的风如刀般切刮他的颧骨,心肺破损涌上的血沫呛进樊季的气管,迫使他不受控制地咳了出来。而下一刻他的面前凭空生长的金丝像打了催长剂一般疾速交织,编织构造出一道圆形阵法!危险,危险!危险!!大脑疯狂给身体预警,樊季瞳孔紧缩,被迫飞高的身躯强行改变移动轨迹,骨制的长剑脱手而出,直敲如金色镜面般的阵法。长剑穿透了金色阵法,却未能打破它。而作为这场战斗的旁观者,尚开烬将所有变化尽收眼底。也比樊季最先分辨出那道阵法上刻着什么字——“真理。”身着黑色卫衣的女人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高空之上停滞的剑修。“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她抬起手,一张散发着幽幽金光的符纸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亮眼。凉爽的江风温柔地抚开它被折叠的痕迹,露出符面上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