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中原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屑,双手在空中一压,说道:“大家安静,现在开始议事。”
“大家都知道,我昊氏牲畜忽然染病,大量死亡,仅仅月余,已损失接近十万之多,而且丝毫没有放缓止步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照此下去,不用一年,我昊氏先辈几十年的努力就将化为乌有。”
“好在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昊天经过实地调查,已经找到应对之法,今天将大家召集在此,就是让他详细疏解方略措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化解这场危机。”
“什么?昊天找到了应对之法?”
“昊天什么时候精通岐黄之术了?”
“这是什么情况?没听说过昊天精通岐黄之术啊。”
现场之人,要么亲眼所见,要么旁听途说,多数人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昊天在调查牲畜死因,不过大多认为昊天只是在哗众取宠而已,现在见到昊中原专门召开族议事会,让昊天疏解应对之法,都觉得难以置信,觉得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个别心思活络之辈却想,肯定是昊中原已经找到了医治牲畜之法,不过他要将这份天大的功劳算在自家孙子头上,要为自家孙子顶上一圈耀眼的光环,看来未来的昊氏之主多半是昊天无疑了。
昊中原话音刚落,昊中杰就跳了出来,沉声说道:“族长,我们都知道,昊天武功高强不假,但从未听闻他精通岐黄之术,即使略通岐黄之术,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将如此大事寄托在他身上,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昊中天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谁也没规定年纪长者就一定学识渊博,年纪幼者就一定是学识浅薄,倚老卖老、滥竽充数之人不在少数,少年老成、鹤立鸡群之人也不是没有,大长老还未听昊天疏解方略措施,就认定昊天才疏学浅,这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其实,如此大事,昊中原未提前与众人商议,昊中天也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既然昊中原已经当众说出,他就只能鼎力支持了。
昊中望接过话头,说道:“是啊,昊威好像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吧,什么少年老成啊,什么足智多谋啊,什么昊氏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大长老明里暗里好像没少说吧,昊威可以,同样是我昊氏的优秀子辈,为何昊天就不可以?大长老这偏袒之心未免太重了吧。”
昊中杰气愤填膺,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苦。
以前,昊中杰的确时不时的给昊中原等人上眼药,有意无意的说昊威少年老成,足智多谋,是昊氏百年一遇的奇才,昊氏的未来必在昊威身上,谁不说自家孙子好呢,谁不想将自家孙子推上族长的宝座呢。况且,在昊中杰看来,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昊威就是昊氏最为出色的子辈。
昊威都少年老成、足智多谋、是昊氏百年一遇的奇才了,刚刚才将昊威按在地上摩擦了再摩擦、蹂躏了再蹂躏的昊天自然该是天神下凡了,要医治区区牲畜疾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昊中归突然起身说道:“族长,小老儿说几句吧。”
昊中归是中立派,说话处事向来公正客观,他的意见对各方都极为重要,一时间,众人都平心凝气,看他怎么说。
昊中原点头说道:“四长老但说无妨。”
昊中归说道:“牲畜染病死亡已历四十多天,白草堂等人夜以继日的想方设法,仍然不能医治牲畜,形势已经是危如累卵,既然昊天有应对之策,虽然他的确年纪小了些、以前也未显露过有精湛的药士之术,但我们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区处不迟。”
昊中杰眼中闪过一团怒火,他认为昊中归这是在投桃报李,报答昊中原将他儿子昊重筠推上北坡牧场掌事之恩。
昊中机眼见无法阻挡,眼珠子一阵乱转,计上心来,说道:“四长老说得在理,但昊天的确从未展露过精通岐黄之术,为了让众人心悦诚服,也为了证明昊天的确有真才实学,何不让昊天与白草堂等人当众辩论一番,理不辩不明、道不辩不清嘛。牲畜所患之病,白草堂等人无能为力,昊天却有应对之策,想来昊天的岐黄之术更在白草堂等人之上,自然是不怕辩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