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初听闻她换好了衣物,方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看着左云裳手臂上大片的乌青,眼神一暗。
兄妹二人聊了几句,左初便也离开了。
左云裳一见人走了就又躺了回去,她摊在床榻上将腿搭在月白身上让月白上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二哥刚才有点不对。”
月白有点好奇,“有什么不对的?”
左云裳摸了摸下巴,“感觉好像憋了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他不高兴了。”
就像左初了解自己的妹妹一样,左云裳自然也是了解自己亲哥的。
在她眼里左初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也就装给旁人看看,她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她觉得自己与左初的区别,无非一个是懒得装,一个是特别会装罢了。
左云裳松了发鬓在软枕上蹭了蹭,“算了,管他的呢。他可没吃过亏。月白你快派个人去给我娘送点糕点水果之类的,替我表表孝心。”
再这么关下去,她可真的要长蘑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夫人才能消气。
接下来的两日,左云裳整日换着花样的在左夫人和左央那里刷存在感。平时见不着还好,一见面就是嘴上抹了蜜一般哄得两位眉开眼笑,动不动再卖卖可怜,说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多孤独无趣。
左央倒是一反常态,怎么都不不搭她这一茬,只当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反倒是左夫人私下里跟左云裳在一处,让她扯着袖子撒娇磨得忍不住松了口,解了她的禁足令,允许她每日可以出园子在家里转一转。
左云裳一解禁就兴冲冲的跑去了景苑。
景苑中老大一个园子竟然空无一人,左云裳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能找到叶裕衣。
她急得在叶裕衣的屋子里转来转去,“丹朱,月白,昨天我不是还让你们来看看他吗?他人呢?”
这两日她连提都不敢在左央面前再提沙漠了,一提左央脸色就特别难看。
连沙漠都不能提,自然也没办法提叶裕衣。
叶裕衣的身份按理来说,此时的她是绝对不该知道的。
前世她到接了赐婚的圣旨都是稀里糊涂搞不明白,入了东宫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她从沙漠里带出来的竟然是当朝太子。
按照前世的记忆,叶裕衣应该是在左家住了不少日子的,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赶出去。
只是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否知道叶裕衣的身份?
左云裳遍寻而不得的人,此时其实就在一墙之隔的香苑。
穿金带银一派富贵的小少爷带着一群家丁将人逼到了墙角,他上上下下将面前清瘦苍白的人打量了一遍,目光中满是鄙夷,“喂,你叫什么名字?无名小辈给爷爷把名字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