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多玩一会儿。好黄黄,你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吧。”
叶裕衣皱眉,“两个时辰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一个时辰前,半个时辰前,你都是这样说的。左小姐的一会儿真的很长。现在去睡觉,明天这个箱子还在这里又不会跑。”
她双手合十,一双眼期盼的望着他,“一会儿,真的,一小会儿就好了。”
少女跪坐着仰起头,声调又软又细,一双眼盛满了他的倒影,仿若眼中便只能容得下他一人。
这种祈求委实让人很难去拒绝。
但他已经答应了好几次,如果放任她继续‘一会儿’下去,今夜怕是别想安寝了。
叶裕衣硬着心肠,冷淡的拒绝道:“无论是一小会儿还是一会儿都不可以,我现在就要熄灯安寝。你回去吧。”
少女蹙眉,脸上的期盼全数成了忧愁与不舍。
但叶裕衣心知那忧愁与不舍都绝不是给他的。
果不其然见她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木匣子,仿若那是生离死别的恋人。
她不死心的问道:“我可不可以把它带回去?”
左小姐难得待他有如此温柔小意的时候,叶裕衣心中却难以觉得欢喜。
他摇头毫不留情的一再拒绝,“明日你来,它还在这里。我要熄灭烛火睡觉了,你快走吧。”
这木匣让她抱回去,难说她玩起来还会不会想起他来,只怕玩得高兴连雍云殿的门都不会再出了。
若是将这匣子留在此处,她说不准过了半个月仍解不开,还能在东宫多留上两日。
左云裳站起身,面上表情又振奋起来。
她对着叶裕衣展颜一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看来只能如此了。”
叶裕衣挑了挑眉,便见着左小姐耐心的一个个将殿中的烛火熄灭了。
他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却猜不到她又打了什么注意。寻常人的道理在左小姐这里多半讲不通,他一向很难跟上她跳跃的思维。
但以他对左云裳的了解,她多半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说服。
殿中暗了下去,左小姐熄了烛火却不走,反倒又转了回来抱着木匣子,“好了,烛火熄了,你去睡吧。”
烛火熄灭,殿中黑漆漆的一片,这并不耽误左小姐将手伸进去继续摸机关。
叶裕衣抿了抿唇,“你一个女孩子深夜与我独处一室,这样要是过了一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声?旁人会如何说你?”
左云裳趴在匣子上宽慰他,“即便是不与你共处一室,人家也说我是无名无份委身于人,自奔为妾是为下贱。有什么要紧的,左右不能更难听了。我尚且不在意。你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