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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这是高祖所作的凯旋歌，咸锡朝是个男人就会唱。

独孤铣不听他胡说，捏住下巴，命令道：&ldo;就唱之前唱的那首，不唱没晚饭吃。反正一两顿也饿不死，省得精力过剩没事找事。&rdo;

宋微觉得今天不唱一把只怕这变态真不给饭吃，清清嗓子，勉强唱起来。

独孤铣听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确实还是那个调子，感觉却完全不一样。生硬而刻板，不像唱歌，倒像拉锯。脑海中闪过饭桌上盘腿屈膝敲着鼓点的身影，舞场中扬首迈步飞着眼风的身影，越听越觉得此刻的拉锯声无比刺耳。

忽然抬手，捂住宋微的嘴，将人压倒在床上：&ldo;唱不出来，叫总叫得出来。别唱了，换叫的吧。&rdo;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凯旋歌引用唐代流行歌词。

第20章共止共行还共难，同食同卧不同心

次日中午，牟平把午饭送到了房里。宋微吃完，漱漱口，捶捶后腰，慢悠悠往门外走。牟平不想让他出去，于是问：&ldo;宋公子不再歇会儿么？&rdo;

宋微摇摇头，伸个懒腰：&ldo;不了，下去溜溜。&rdo;

牟平知道留他不住，只能跟着往外走。快到门口，忽道：&ldo;其实小侯爷对宋公子很好，请公子多体谅。&rdo;

宋微点点头：&ldo;我懂，我该体谅他没有用铁链子拴牲口一样把我拴在床头夜壶边上。&rdo;

牟平的表情就像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只臭袜子。

他看宋微不大工夫便打了一圈招呼，坐在中厅长凳上跟人侃大山，觉得陪在旁边既丢脸又浪费时间，便往值堂伙计手里塞几个铜板，让人帮忙盯着，自己回房间办正事去了，间或出来扫一眼。

旅舍中多是走南闯北之辈，很容易就聊得热火朝天。午后相对冷清，可也一直没断了人。宋微摸出五文钱，要了一壶茶，一大盘炒田螺，跟几个跑南海的海客一边吃喝一边闲扯，听他们讲海上冒险故事，开心得很。

将近晚饭时分，昨日那对卖艺的徕姓父女从外边进来，徕小妹左右看看，没见着监视的人，蹦蹦跳跳来到宋微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蛤蜊。

&ldo;宋大哥，我跟阿爹明日就走了，这个送给你。&rdo;

宋微接过来，笑道：&ldo;给我加餐？有点太少了啊。&rdo;

&ldo;不是给你吃的，这里面装的是万应膏，摔伤了或者被虫子咬了都可以抹，不过如果拉肚子的时候吃一点是可以的，很管用。&rdo;

旁边一个海客识货，插口道：&ldo;这可是好东西。南岭万应膏，对跌打损伤、虫蛇叮咬有奇效，一般的无名肿毒都能解。&rdo;又问，&ldo;小姑娘，还有没有，能不能卖两盒给我？&rdo;

徕氏父女便与几个海客谈起了生意。宋微道了谢，让他们等自己片刻，上楼回房，拎着个小包袱下来，在桌子上打开。包袱里是他之前一路摆摊剩下的零碎，尤以那筐青李跟穆家商队伙计们换得的西北小玩意儿为主。

笑道：&ldo;我要拿钱，估计会挨揍。这样，小妹你自己挑，相中什么就拿走，当是哥哥送你的谢礼。&rdo;

他这一包袱东西并不怎么值钱，却多是本地罕见之物。不光小姑娘看得新奇，几个海客也跟着瞧热闹。

徕小妹看来看去，最后看中了包袱皮‐‐一块绣了回纥花纹的头巾。很不好意思地捏着头巾一角，看向宋微。

宋微哈哈大笑，把一堆东西哗啦倒在桌上，用手扒拉开：&ldo;你要走了我的包袱皮，这不是逼着我把它们卖掉么？&rdo;一面笑，一面将头巾塞到徕小妹手里。

又有两个路过的客人被这边动静吸引，围过来挑拣问价。宋微道：&ldo;给钱也行，拿东西换也行，总之合适了就行。&rdo;干脆现场做起生意来。

旁边的海客生意却没谈妥，原来徕氏父女想留些万应膏自用，不肯多卖。一个海客解下腰间一枚鱼形挂坠：&ldo;我用这个跟你们换，看成不成。&rdo;吆喝伙计端来一盆水，把那铁皮小鱼放进去。因鱼腹中空，小鱼就像扁舟般浮在水面。不管他怎么拨弄，鱼头始终指向南方。

&ldo;怎么样？这个叫司南鱼，是交趾国那边传来的，又好玩又实用。&rdo;

司南众人都不陌生，但做得这么小巧有趣的还当真没见过，一时啧啧赞叹。可惜姓徕的蛮族汉子不为所动：&ldo;我们山里人，一双眼睛就能辨方向，不比客人在海上讨生活，用不上这个。对不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