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幼滑的肩头上盛开出一朵朵色泽艳丽的红梅,原本虚披在雪肩上的浴袍彻底滑落。无助地在偌大的浴池上飘摇浮动。
一回生,二回熟。
浴池里水花激荡。
赵思睿委屈地揪紧了一片水池上飘着的红色花瓣,力道软软的把它揉败在手心。以她现在的处境看来,顾洵方才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这、这才是他嘴里的要早些办完的事。
更让她郁闷的是,洵哥哥今天一点儿也不温柔。
逮着她像是抓到了做错事的孩子。迟钝如她,也能察觉到其中的惩罚之意。
夏夜总是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顾洵把再次昏睡过去的少女抱到大床后如是想。
翌日。
顾洵的休沐结束,寅时便上朝去了。
赵思睿几个时辰之后才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这实在不是她所愿,可她今日得去参加一个宴会。
两日前镇国公府送来的帖子,府上的四少爷今日办婚事。将军府已经派人寄了回帖过去,反悔不得。
作为从前扬州的资深宴会参与者,她一年上头要陪着娘亲参加多场宴会,自是游刃有余。
赵思睿挑了件茶白色交领上衣和绀蓝色马面裙,绾着惊鹄髻,额前碎发尽数被梳起,露出饱满美好的额头。
清丽之余又透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干脆利落。
赵思睿对着铜镜照了照,轻&ldo;嘶&rdo;了声,面容闪过一丝恼怒,又闷闷在棠色唇瓣上涂了层胭脂,上面细微的齿痕才淡下稍许。
她又看了看,确定了若不细看无法发觉才带着阿梨出了门。
马车早已停在了府门口,赵思睿的手甫一搭上马车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路边串了出来。
她定神一看,竟然是唐婷!她一惊,愣愣地睁大了眼。
唐婷动作夸张地给了她一个熊抱,声如其人的洪亮,&ldo;赵思睿!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过你了!&rdo;
赵思睿堪堪稳住身形回抱住她,两人都平复下来后才开始说话。
赵思睿满目疑惑,问道:&ldo;你怎么在这儿?&rdo;
唐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的上京史。中途一口气喝了两杯阿梨递上来的水。
赵思睿勉强从她有些冗长的叙述中提炼出原因:
父母逼她结亲她不愿,一气之下拿上银子只留书信一封就溜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