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陆兆鸿胸有成竹:“我巳经与人武部特别交代,只要报名应该没有问题,只要是东陵村的。本想和陆兆镰沟通的,看来时间不允许了。你抽空单独找他谈谈,把我的意愿传达给他,相信他能理解和支持。”
康氏不解:“时间不允许了,难道你马上就要走?”
陆兆鸿一脸的碗惜与不舍:“是的。”
康氏立马神伤的抱住陆兆鸿:“我不让你走,哪有刚见面就要走的,现在是和平时期,又不是解放前你整我,我斗你的。”
陆兆鸿轻轻抚过康氏的脸:“我也不想走,之所以急匆匆的回来,是因为明天上午七点的列车,今晚必须回去。”
康氏的眼立马晶莹剔透:“我就不让你走,我就不让你走。”
陆兆鸿立马吻了康氏的眼睛,以期想吻去泪水:“我有组织,要有纪律性,个人必须服从领导,这是非常时期胜利与现在经济腾飞达到预期的法宝。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个人的情感必须压抑和收敛。”
康氏娇嗔的往上窜了窜:“就不收敛,就不收敛。”
陆兆鸿笑了,贴着康氏的脸:“今天的收敛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狂欢,狂欢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你。”康氏立马红了脸。
世杰,文权,阳阳三人出现,陆兆鸿与康氏适时拉开距离。文权高兴的跨住挎住陆兆鸿的胳膊:“伯,你回来哩,咋不回家?”
“我,”陆兆鸿一只手揽住文权的肩:“刚到,有事,待会就回县上去。”
阳阳礼貌的喊了陆兆鸿与康氏叔和婶。陆世杰以尊重的口吻问道:“叔,有什么事要急着摸黑回县上?”
陆兆鸿温和地扫视了一眼世杰,这个年轻人墩实的身材显露出英俊与灵气。他拍了一下世杰的肩:“我有重要的事要亲自见面与你妈讲,关系到我俩和原上年轻人的未来,讲完了,也交代了,我可以走了。”
说完话,陆兆鸿就迈开步伐,一副抬腿欲走的样子。
康氏立马急眼了,顾虑孩子们在跟前,终未开口。世杰抢先一步走到陆兆鸿的前面,诚恳的说:“叔,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好的,”陆兆鸿简单的回应了两字,两人在不远处的牛槽边站住。世杰说:“作为一个晚辈,我早就想与你说话哩,只是找不到机会。我知道你喜欢我娘,开始是不理解的,现在我开始尊重。因为大人做的事,特别是你身份的特殊,你绝不是在玩弄我娘的感情。我娘的命太苦了,年纪轻轻嫁入柏家,不被人理解,被柏家无情的抛弃。后又跟随我大过日子,我大是个大老粗,不知道怎样尊重与珍惜我娘。把我娘被拒之门外,寒了我娘的心。娘遇到了你,我看不出是否是命运的必须,但我内心里真实希望你是对我娘真心的好,能真诚度过一生的那种。”
陆兆鸿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望着世杰不是很清楚的脸,这位年轻人的话是实用的,没有拉杂与废话,顿时心生敬意:“你关心的话,刚才我已经全部交代了,你可以去问你娘。你听好,我对你娘的好,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没有掺杂任何一点玩弄的意味。给你明确一点,只要是完全能走出母猪原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选择做一个坏人。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会在你今后的人生中得到应验。”
陆兆鸿大踏步消失在黑夜之中,此时的心境与非常时期国共和谈失败国民党人屡次围剿共产党人士,他从东陵中学翻墙逃跑时的雄壮差不多,些微的尴尬与充斥于心的豪迈。
康氏从后面快速奔跑追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
陆兆鸿转身,关切的问道:“路不平,也不怕摔倒,如果你受伤了,我就走不成哩。”
康瑞君从手中拿出一张纸揣进陆兆鸿的内衣口袋里:“带着它,如果手头紧了,就用它顾急。”
陆兆鸿随即掏出了那张纸,就着黑夜,发现是一张存款单。他笑了,把纸条又塞进了康瑞君的衣兜里:“我们的衣食住行全是公款,用不着个人掏现金的。”
推来推去之后,存款条最终还是被揣进了康氏的衣兜。
陆兆鸿:“如果我能早点回来,有些事,你就不需要去操心。但愿我能早回。钱你留着,保管好,孩子们今后用得着。”
两人在黑夜中相拥,康氏久久不愿松开,见陆兆鸿没有反应,康瑞君抬起头柔柔的问道:“兆鸿哥,难道你不想我吗?”
陆兆鸿不加思索的回答:“想。”
“想,咋没有行动哩?”
陆兆鸿在康氏的耳际小声的说:“刚才不是孩子们在吗?”
“现在孩子们不在哩,”康氏马上回以小声。
陆兆鸿会意:“可,这地一一又,不能回去。”
暮色中,康氏扬起脸娇嗔:“是人重要还是衣服重要?是心重要还是洗衣粉重要?”
陆兆鸿立马会意,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
陆兆鸿消失在黑夜里,康瑞君杵在原地,她冲陆兆鸿消失的身影大喊:“兆鸿哥,我等你,等你回来。”
声音在黑夜中传开,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声。康氏揪心的伤痛,双手拱成扩音喇叭状,音量加码,再次对着陆兆鸿离去的方向大喊:“兆鸿哥,君等你,等你回来!”
康瑞君遇到了她上任东陵村妇女主任以来最为棘手的两件事。
陆兆鸿走后几天,她像往常一样照顾好孩子们的衣食起居后就去上班。按照当时的规定,村干部可以抵消一个人的上工,工分照记。康瑞君刚到村部,陆秦氏就风急火燎一样,跑来向她哭诉:“康主任呀,这日子没法过了,陆兆勇这个没良心的,要和我离婚哩。”
康氏安慰了陆秦氏两句,拉着她的手就去了陆兆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