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这只手表,夏可绝对不会看错。
不过这样的表并不是定制或者限量款的,所以在市面上流通的范围也比较广,但即使真是别人的,这只同样款式跟颜色的手表,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警示。
爸爸虽然往常也会经常出差,可一般周期也就是三五天,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而这一次到今天,却是足足超过了两个月,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
之前张倍蕾让她回家住的时候就说过爸爸在外面出了点事,那时候她只是稍有疑虑却没往细了想,一个公司的运营不可能不出状况,加上后来在摩尔山庄听到的那个电话里提到过什么“当年的事”,她便更加觉得疑惑,而恰在此时此刻,跟爸爸同款的手表出现在带有血迹的案发现场,就绝对不只是一种巧合那么简单。
其实这两个多月来,她心里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正因为是她的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无比亲近的人,所以对于那些坏的可能性,她不敢往深了想。
伸手按了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夏可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仔细分析这些零碎的线索,好在码头那边的现场只发现了手表跟少许血迹,没有尸体,就说明哪怕那真是爸爸出现过的地方,暂时他没有生命危险。
黄思出去的时候只是虚掩了门,并未彻底关上,这会儿门口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夏可以为是黄思找了护。士来给她换点滴,可循着声音望过去,却是见到一张中年女人的半个侧脸。
张倍蕾?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夏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给晕糊涂了,爸爸如果跟A市的人还在联系,那么很有可能也会跟张倍蕾有联系!
无论之前她对张倍蕾的看法如何,但是此时此刻,知晓爸爸目前的情况对于夏可来说,明显是来的更为重要。
想也没想,夏可扯开被子下了*,刚要穿好鞋子往外走时,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扯得她一阵生生的疼痛。
不管了,夏可拧了拧一双柳眉,忍着痛闭上眼,一把扯掉了自己左手静脉上的针头,匆匆往病房外面走。
等夏可到了走廊上的时候,左右却不见张倍蕾的踪影,她四处搜寻了两圈,恍恍惚惚看到有个人影正往走廊的转弯处一闪而过,这走廊里此刻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那么走过去的就八成可能是张倍蕾。
夏可现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知晓爸爸情况的机会,身上穿的是一套不合身的医院病号服,领口宽大透风,站在这个通风的走廊处一阵凉意,再加上医院本身具备的那种清凉消毒水味,便更是增添了几分寒冷的感觉,她攥紧一双拳头,朝着那个方向疾步走去。
她是刻意加快了速度的,所以很快就穿过了那条走廊,跟着张倍蕾的方向转了个弯,很快就见到了不远处的病房门口,一个女人的背影,夏可好歹也是跟张倍蕾在一起生活过好几年的,光凭背影也可以断定出,那就是张倍蕾。
不过,这一片好像是市医院的高级病房区,张倍蕾来这里做什么?衣着光鲜亮丽的,她看着也不像是自己生病的,那么来这里应该就是探病的吧?
夏可脚步动了动,想趁着她还没进那个病房之前先把爸爸的事情问清楚了,喉咙里一个响亮的“张”字才刚跳出口,却是见到那高级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在看清那个出来的年轻男子的英俊五官时,夏可整个人,生生顿住!
是他!
是那个想在摩尔山庄对她施。暴的男人!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夏可并没有想过那件事情会有张倍蕾有什么牵扯,套房里遇到男客人对女服务员进行xing骚。扰,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哪怕后来,那个男人一身衿贵地在公寓楼下来还她手机,她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张倍蕾联想到一丝一毫。
可是现在,亲眼目睹这两个在她印象里是完全不相干的人站在一起,脑海中那种“阴谋论”便肆意涌来。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对她施。暴的那件事,是张倍蕾一手策划的。
隔着半条静谧的走廊,夏可喊出的那个“张”字引得那端病房门口的张倍蕾跟乔清让同时回了头。
张倍蕾倒是真没想到,还能在这个地方遇到夏可。
她原本到医院是来看望川江集团的乔董的,也就是乔清让的父亲乔瑞阳,之前因为她单方面已经跟乔家谈妥收购公司外加联姻的事情,被夏可这么一通闹之后,联姻自然是暂时不成了,不过后来她倒是听说乔少爷在摩尔山庄参加叶董寿宴的时候被人下了药,而差点与之发生关系的那个女人,正是夏可。
叶家的事情,现在她当然是避之不及,但这桩事情确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为了避免乔家人产生什么误会,她当然需要亲自登门来澄清解释一下,毕竟,哪怕联姻不成,她对于收购,也还抱着一丝未灭的希望。
张倍蕾的视线在夏可身上定格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转身面对跟她一起站在病房门口的乔清让,即使脸色有些勉强,仍是挤了一个笑脸出来,“乔少爷,不如你先进去吧,我跟小可有点事情要单独说。”
乔清让微微蹙眉,清俊的脸上神色几分不好。
虽然他感觉的出来接下来这场谈话的状况不会很好,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便插手,只是低垂着的眼睑瞥到夏可左手背上的一片血红,颇有些触目惊心。
他双手随意插在西裤口袋里,没有直接回应张倍蕾的话,倒是两条被笔挺西裤包裹着的长腿一动,往夏可所在的方向走来了。
夏可一怔,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发懵,张倍蕾称这个男人为“乔公子”,她自然而然想到那天在凯悦国际酒店她差点被阴的那顿鸿门宴,那个直到她想办法逃走都未曾露面的“清让”,那么也就顺理成章的,把他跟张倍蕾归纳为是一伙儿的。
只是这人的气质温润如玉,脸上表情淡漠,看上去又人畜无害,他身上的味道清凉而薄淡,其实跟这医院里的那股消毒水味有些接近,只不过没有那么刺鼻难闻罢了,实在让人很难把他跟摩尔山庄203套房的那个衣冠禽shou联系到一起。
“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