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秦辞站在那儿,什么都没带,孑然一身。
他轻眯起眼睛,远远地与他对视着。
似乎是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乐茗抬起了头。
循着封珩的视线看过去,她也看到了秦辞。
乐茗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眼泪缓缓落下。
封珩抹去了她的眼泪,柔声问:“我去把他赶走?”
乐茗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又合上,反复数次后,她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去见见他。”
她知道,不是秦辞的错。
或许他更强势,但若没有他……
她不知道老大还会经历什么更残酷的事情,或许比曾经更难让人接受吧。
乐茗拽着封珩的衣角,想要站起身,但腿软之下,她直接扑进了封珩的怀里。
封珩稳稳地把她接住,他说:“还是让他上来吧。”
乐茗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虚弱得不行。
乐茗轻咬着唇,沉默片刻后轻点了下头。
封珩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揉揉她的头:“乖,等一会儿。”
“嗯。”
封珩快步下楼,推开门对秦辞说:“她要见你。”
他的声音中没有过多悲喜,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秦辞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封珩,说:“她会好的。”
他很认真。
封珩瞥了他一眼,旋即皱起眉毛:“你做了什么?”
秦辞没答话,径直上了楼。
封珩狐疑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秦辞推开卧室的房门,看着乐茗,他说:
“娃娃,你别哭了,我把定武州毁了。”
生怕乐茗不相信似的,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昔日用来粉饰太平的花海和城堡都化作灰烬,一片废墟,好似这里一直都是未开化的荒岛。
乐茗看着那张照片,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定武州。
不管是老大还是封珩,都曾在那里厮杀过。
还有死在那里的余杉。
但现在,它已不复存在。
它是个囚笼,是个魔窟,却也是秦家数代人安身立命的地方。
乐茗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角。
她看着秦辞,只觉得心口发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秦辞从后腰处掏出一把沙鹰放到床上,他半蹲在乐茗的床边,盯着她的眼睛说:“娃娃,如果你想,你可以杀了我,或者你不想再看到我的话,我可以永远消失在你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