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鸮慢悠悠眨眼,俯身叼起一朵粉色的月季花,撒开长腿,摇摇晃晃奔至他脚边,昂首仰望他。
夏暄心头大震,数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汹涌澎湃。
——他的妻,亦曾化为飞鸮,在他情绪低落时以鲜花相慰。
这……是她?她睡着了,灵魂再一次潜入他周边的动物?
该不会如晞临表哥所言,蛊药无解,一年后多半自行失效,但具体情况因人而异,说不定在特定条件会再次生效?
当他谨慎接过花朵,白鸮趁机蹦到他肩膀,用毛茸茸的脑门狂蹭他脸颊。
没来由的亲昵,令他心魂紧揪,颤声发问:“你、你该不会……又变成猫头鹰了吧?”
白鸮斜眼横睨他,眼神如含鄙夷。
夏暄单臂托住白鸮,大手抚弄它柔滑的背羽,大步流星步向主院,核实“皇后未醒”,便直入房内。
柔灯掩映下,晴容鬟鬓松散,玉容生香,不似有异状。
夏暄仍旧不放心,伸手摇了她两下。
——没反应。
担忧之情蚕食他紧绷的心。
毕竟,他的妻睡眠极浅,若非被他捣腾得厉害,很少有长睡不醒的时刻。
白鸮“噗通”直窜至晴容身侧,先用脸去蹭她的纤手,后大模大样往她胸腹一滚。
夏暄不明其意:“此举何意?”
白鸮脑袋左右来回乱旋,各种抖动,一会儿伸展大翅膀,一会儿抬脚展示强健利爪,一会儿“呀呀”乱叫。
夏暄越发糊涂,只得挤到床榻上与妻并卧,又腾出手搓揉白鸮的脑门。
“小晴容,是你吗?”
白鸮大眼一瞪,突然疯狂甩头。
夏暄顿觉这幕似曾相识。
——那年,他战战兢兢问晴容·鸮“是你吗”,对方因害羞而果断摇头。
思忖片刻,夏暄把白鸮捧到身上,搂住乱揉一通:“欺君可是大罪!大罪!得罚!”
说罢,扭头在枕边人的脸蛋上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白鸮不为所动,甩得更猛烈。
夏暄心虽存疑,仍觉遭挑衅,又凑到娇妻丰润的红唇上轻啃两下。
晴容“嘤”声惺忪睁目,见身旁多了一人一鸮,哼哼抱怨。
“唔,陛下爬床玩鸟就罢了,为何非要把人家弄醒……”
话未到道尽,白鸮一头扎入她怀内,唧唧咕咕求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