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芹委屈地点了点头,道:“嗯,除了他还能有谁?刚才也是我一时大意了,听到白虎大哥的脚步声,急着告诉白虎大哥我的位置,倒是把他手里有药的事儿给忘了一干二净的,现在倒好了,他那个人也是,看到药丸到了我嘴里,还是不放心,一定要等到药丸完全化在我嘴里方才放开了手,还好那个时候白虎大哥也赶了过来。”
说着,害羞地瞅一眼白虎,又看向东方真人,看到东方真人的脸色不大好,她心里不免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难道晚了吗?完了,完了,他说今晚会来找我的,难道到时候我真的就成了他的傀儡吗?”说着,冰芹哭丧着一张脸看向白虎。
白虎虽然平时花言巧语地,可是在冰芹面前,他也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了,他只好紧紧地抓着冰芹的手,看向东方真人问道:“东方,怎么样?真的没的救了吗?”
说完,不免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冰芹,东方真人又仔细地把了一脉,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救,只是一时难求一样药引,只要有这味药引,便可了。”
白虎一听,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药引?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现在就去拿。”
白虎焦急地说着,冰芹却被他深深地感动了,从小到大,就连母亲都有些嫌弃她的,可是现在白虎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白虎。”冰芹轻喊一声,双眼含着泪,注视着白虎,白虎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刚才把药都吞了,也没见她着急地流泪,心想可能是有些害怕吧,毕竟如果这味药引找不到,那她真的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了,白虎拍了拍冰芹地手,道:“放心吧啊,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况且不过是一个药引而已。”
白虎的话更是让冰芹感动。白虎说完,已经松开了冰芹的手,随时准备离开了,冰芹却死死地抓着他,道:“算了,白虎,不要去找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知道是什么药引,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这里根本就没有,那是一种叫虫草的东西,我也只是当时在血月帮,月成的药房里见过一次的,月成当时将这个东西当宝贝的,也是那个时候他无意中说露了嘴,告诉我的。”冰芹说完,她有些内疚地低下了头。
冰芹为何内疚?因为从她将那颗药丸完全溶化在嘴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不可能有解药的,她没有如实告诉白虎,也是想要看看白虎对她的心到底有几分,是因为觉得欠她的对她好,还是心里真的有她,现在她已经明白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她鼻子一酸,道:“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关心我,我娘一心都在雅青身上,对我总是忽冷忽执的,若是我有什么事做错了,她不是打就是骂,其实小的时候,我还是很怕她的,甚至都不敢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我真怕她突然不高兴了,把我掐死,后来为了摆脱她,我十多岁的时候,便和师父闯江湖,直到后来认识了月弘平,我对人一向都是没有信心的,对我好的,我全盘接受,对我不好的,我会将他们慢慢地折磨死。”
说着,冰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抽泣了一下,抬起头,笑着看向白虎,道:“谢谢你,白虎,是你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爱,我真的好开心,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原来被别人在乎了,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好了,谢谢东方师父,药就不用了,我没关系的,不过就是傀儡而已,等月成将我玩累了,自然会放我离开的。”冰芹说完,只觉得头有些晕,便知药性开始在体内发作了,她笑着说道:“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下了,今晚我自己睡,就不去打扰朱雀姐姐和漠姐姐了。”说完,冰芹强撑着准备下楼重新开一个房间。却在这时,旁边的房门响了,
朱雀和漠萍走了出来,漠萍倚在门框上,看着冰芹道:“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你虽可恨,却从未让自己看起来可怜,我这个人一向都看不惯那些装作可怜的人,假惺惺地,让人看了就恶心,就冲你这个性子,是我漠萍所喜欢的,我就当作一件好事吧,也算是为自己找后路吧。”
说着,漠萍看了一眼朱雀,朱雀虽然与她想法一样,可是却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领会其意,再次看向冰芹道:“你这个人的运气一向都不错的,正好我这里有几根虫草,就送给你好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香袋扔给了冰芹,随口道:“不要说谢谢的话,太煽情了,还有啊,以后发财了,记得把这几根虫草的钱还我啊,我可是指望着这几要药草挣钱呢,不想最后都给了你。”说完,转身回了屋。
朱雀看到漠萍进屋了,自己站在外面也没意思,刚好要进屋时,却听到冰芹的声音,道:“谢谢二位姐姐了。”
朱雀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冰芹,点了一下头,进了屋,却也没有关屋门,冰芹忐忑不安地看向白虎,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白虎虽说感谢她们二人,不过他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而是催促道:“既然有要药引,那让东方尽快去做药吧。”
说着将冰芹手中的香袋抢了过来,交给了东方,东方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先进屋吧,一会儿药好了,我自会送过去。”
冰芹忙道:“麻烦东方师父了。”
东方一时也愣了一下,笑道:“冰姑娘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倒是让在下很不适应,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好,风风火火地,虽然不怎么招人喜欢吧,倒也真实。”说完,东方真人看到白虎微皱的眉头,忙掩嘴进了屋。
“我?以前好吗?现在真的变了很多吗?我怎么没有发现,不过是说一些肺腑之言嘛,难道这就算变了?”
冰芹看向白虎问道,白虎摸摸鼻子,道:“说实话,现在的你,确实有些不一样了,温柔了好多啊。”
说完,拉着冰芹回到朱雀她们屋中。此时,朱雀和漠萍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见到他们二人进来后,也都放下手中的事儿,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二人,冰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白虎的手,朱雀打趣道:“这都送到屋里来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也已经解开,怎么还是不放心吗?一定要亲自陪着她睡着了,才肯离开?”朱雀的话让冰芹更是不好意思了。
白虎此时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仔细地查检了一下屋中的门窗,道:“那倒不是,我知道就算你们之意有误会,你们也不会怎么样的,只是我有一计,公子率先回了屋,玄武和青龙又不想管冰芹的事,那只有我来管管了,再说了,那个月成真的只是想要让冰芹做他的傀儡,
做血月帮的掌门,也不用这么费周折吧,我觉得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只不过是借此事,带冰芹回去而已,或许他还不是要带冰芹回去,而是。。。。。。”说到这里,白虎忽然转过身子,看向朱雀,朱雀与白虎相处多年,他的眼神,她一下子就读懂了,她心领神会,而漠萍自幼与人打交道,听到白虎这么一番话,自然想明白了,也是沉默不语,唯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就是当事人冰芹。
冰芹不解地看着他们三人,问道:“而是什么?白虎怎么不说了?难道月成这次出来并不是来找我的?我倒觉得如果不是他的意思,就是他母亲的意思了,他母亲一向都嫉妒我年轻漂亮,又哄得月弘平开心,她自然是希望我死了,只是没有想到月成会看上我而已,
不过是让月成先娶了我,等月成嫌弃我的时候,再将我杀掉,以解心头恨罢了。”说着,冰芹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她现在还真是有些后悔,若是当年自己再狠一点,那个女人早就成了自己的刀下鬼,哪还有机会轮到她来陷害我呢?冰芹想着,却没有想到白虎他们考虑地远远超过她的思想。
“难道九婴是让月成来打头阵的?他说得是今晚来带冰芹走,不过是让我只想到她,而忽略了别的事情,然后被他们一举歼灭吗?”朱雀问道。白虎听闻只是看了一眼朱雀,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漠萍却摇了摇头,以她对九婴的了解,九婴的想法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在里面。却在这时,冰芹头晕得更厉害了,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额头,道:“不行了,你们聊吧,我的头痛,我先休息一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了,药性开始发作了,真希望东方师父能快一点。”说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向床边,随便和衣一躺,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