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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转天晚上，吕生独寝室内，又见老妇现于北墙角下。吕生壮着胆子，又是一声呵斥，那人再次消失。

第三天，吕生隐约有一种感觉，老妇还会出现，他心想：&ldo;若不将其除掉，必为祸患！&rdo;于是，他悄悄将一把长剑藏在身边。

到了晚上，老妇果然又一次从寝室北墙角下缓步而来。

老妇刚到床榻前，吕生抽剑就砍，没想到老妇飘然一跃，跳上床，伸出惨白的枯手去抓吕生。后者侧身躲。老妇左右跳跃，围着吕生。吕生惊恐不已，过了很久，又一老妇跳上床，再抓吕生，触到其前胸。

吕生感到一阵冰凉，仿佛霜雪落在身上。他挥剑乱砍，长剑落处，都会变出一个老妇，越来越多，挥袖而舞。

老妇面貌相同，身高都只有一寸多，神色与舞姿无二样。就在吕生瞠目结舌时，中间那个老妇说：&ldo;你看好了，我要合体了。&rdo;说罢，所有老妇聚于吕生的床前，合为一体。

吕生更恐：&ldo;你到底是何怪物？不然，我将请术士来制伏你。&rdo;

老妇笑道：&ldo;此言差矣！你若真请来术士，我倒愿意见一见。不过，我告诉你，我只是与您游戏，并无加害之心，所以还是希望您不要害怕。好啦，现在我就归还居所。&rdo;说完，一如上次，倒退至北墙角下，消失不见。

吕生把这件事告诉朋友们。其中一人叫田生，精通方士之术，据说在长安还很有名气。听到吕生诉说，笑道：&ldo;这正是我的买卖！除此怪，如灭一蚁！今晚我就去你那里。&rdo;

到了夜里，吕生与田生对坐在寝室。没多长时间，老妇又来了。田生大喝道：&ldo;妖魅！当速去，否则……&rdo;

老妇并不害怕，徐步而来，对田生说：&ldo;你就是那个术士？我之道行，不是你能知道的。&rdo;

老妇又冲吕生挥了挥手，所挥之手便掉在了地上。吕生望着眼前的场景，真的害怕了。正在这时，掉在地上的手化作一个老妇，跃上床，钻进田生嘴里。

老妇对吕生说：&ldo;我说过不会加害您，但您不听，致使田生有今日之灾。不过，您也快要富裕了。&rdo;说罢，又消失不见。

吕生不解其意。

转天，一高人听完吕生诉说后，指点道：&ldo;大可不必兴师动众，你只需在白日里挖掘妖魅现身的北墙角，就可发现真相。&rdo;

吕生拜谢，当即叫仆人挖掘，快到一丈深时，出现一个古瓶，打开盖子，里面贮藏着大量水银。这时，吕生才知道老妇乃水银成精。吕生将这件事告诉了田生，后者突然感到腹内寒冷，没几天便死去了。

水银也能成精吗？

发生在深宅里的这一切告诉我们：可以！如果说水银是炼银术的原料成精，那么唐代宗宝应年间发生的这个故事，则直接是黄金成怪了。

长安士人韦思玄客居洛阳。其人有些家财，但却崇慕仙道，好不老之术，曾游嵩山，与道士交流。

道士说：&ldo;欲想长生，可食金液。&rdo;

&ldo;金液？&rdo;

&ldo;正是。然而欲食金液，必先学会炼金术。若成功了，可与赤松子、广成子等著名神仙为伍。&rdo;

韦思玄于是苦心学习炼金术。

十年过后，一事无成。这期间，韦思玄拜访了数百名道士，又收留了很多术士，养为门客，最终还是没能掌握该术。

这一天，有人拜访。此人自称叫辛锐，形貌清瘦，面容怪异，而且浑身散发着寒气。

韦思玄问其来意，辛锐说：&ldo;我乃贫困之士，又有疾病缠身，现无所归依，听说先生尚仙好道，结交了很多奇人，所以特来拜见，希望您能收留。&rdo;

正如那人所说，他有疾病缠身。辛锐除了样子不招人喜欢外，还很邋遢，身上又有很多伤口，皮肉被鲜血所浸。韦家的人都很厌恶他。开始时，有什么宴席，韦思玄还叫上辛锐，后来就慢慢把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