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菊闻听此言呆愣住,鸡归严小翠?那还不是要被杀掉?她自己还要获罪?“我,我,那,那,杀、杀吧,你杀吧!”
司徒寒看着根本想不到是为什么而杀鸡的严小翠,鼻间冷哼了一声,“早晨刚吃的食,还没有那么快变成鸡屎,所以只要杀了这只鸡,看看它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就知道鸡的主人早晨给它喂食的是什么,谁也赖不了!”她不说嗉囔,说了妇人也不懂,不如说得通俗易懂些,让她们能听明白。
众人这才全部恍然大悟,原来杀鸡是为了取证。
严小翠一听,眼看那衙役的刀已经挨近母鸡,想到刚才大人说的还要下狱治罪,脸色立即白了。
“慢着!”司徒寒出声,杨老四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刀。
“本将军现在给偷鸡之人一个机会,若现在肯站出来承认错误,跟鸡的真正主人道个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取得鸡主的原谅,这件事也就算了,本将军也不再治罪于你,毕竟你们还要为邻一辈子,不但你们要为邻一辈子,你们的后代也会为邻一辈子,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就算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和睦相处才好。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一旦鸡被杀死剖开取出证据,不但要三倍赔偿鸡主人的损失,还要下狱一年,想清楚!”
严小翠在马上那将军的带吓带骗下,扑嗵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民妇错了!将军,民妇错了!民妇愿意跟吴菊道歉!吴菊妹子,请你原谅我一时鬼迷心窍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丑事了!我们一直都是好邻居,以后继续互相帮衬好不好?将军大人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以后咱们的孩子还要继续做邻居生活在一起呢,你就原谅我吧吴大妹子!”说着就嘭嘭嘭地在地上叩头。
吴菊泪流满面,抬眼看了看马上的红衣将军,司徒寒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吴菊先对她跪下,“谢将军!”
随后才起身走到严小翠面前扶住她的身体制止她继续叩头,“小翠姐,人生在世,谁能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以后能和睦相处互相帮衬,咱们两家以后也都好好儿的,可好?”
吴菊忙不迭地点头,“将军说得对,吴大妹子说得对,我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以后好好儿的!”
“好,那咱们回家吧!”吴菊边说边搀起她。
“好,回家!回家!”她现在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回家,下入大狱坐大牢?吓死她了!可刚走了两步,却突然转回身来,扑嗵又一次跪下,对着司徒寒深深跪拜,“谢将军大人!”
吴菊也随之再次跪下,“谢将军大人!”
“都起来回家去吧,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好好为邻,好好过日子。”
“是,将军大人,民妇谨记!”
两人拎着母鸡相携离开,司徒寒道:“长孙城主,还不让我们进城吗?”
长孙秋硕回过神来,“啊啊,下官没想到将军大人断案亦如神,一时太过佩服,竟怠慢了将军,请将军恕罪!镇国将军请!”
军队入城,城内居民早就翘首以待。
城主长孙秋硕等三名官员在前面引路,穆将军作为护将骑行在司徒寒的前面,以防不测。
司徒寒骑在马上缓缓而行,贴身侍卫剑无尘换回了一身白衣随后而行,那双独一无二的紫瞳便无声地说明了他的另一层身份——正夫。
再后面是一辆颜色和装饰都很低调的马车,但得到消息的灵通人士立即就能猜出那马车里必是将军新娶的两名侧夫——一个曾是丞相高高在上,一个曾在青楼低如尘埃。
喧嚣的街道因为司徒寒的出现,出现了短暂的无声静默。
众人只见七年前的那小人儿,如今一身红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单手执缰,一张不大但英气的脸上噙着淡淡微笑,那眉那眼那鼻那嘴,分开单看甚是好看,合起来更是美貌如神,身材在马上看起来虽然没有穆将军和正夫剑无尘那般高大挺拔,但仍是气宇轩昂,在一身红衣的映衬下,又透出几分妖娆。那双在看向众人时的慧眼眼尾似延伸扫出了黑珍珠般眼球的幽深与神秘,聚集了世间无数智慧的额间,散落着几丝被风吹散的碎发。头顶插着的那根通体赤红玛瑙簪与一身绣白边红衣相配一直是平叛将军、司徒上将军、扬威大将军、如今镇国将军的醒目标志。
正因为他这种独特的标志,全国所有的狂热崇拜者全都穿起了红衣,戴上了红簪——不管是不是玛瑙,只要是偶像发髻上的那种红色就行!但今日的流风城,平日穿红衣的男子全都在城主的提前布告提示下自觉换成了别色,为的就是保留和衬出偶像的独一无二!
所有崇拜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司徒寒的身上,如同镁光灯闪啊闪,闪个不停!
短暂的专注默视之后,人群爆发出了呼喊声:“将军威武!镇国将军威武!”
“将军好俊美!”
“将军好英气!”
“将军是英雄!”
男人的喊声中渐渐加入了越来越多的女子声音。
司徒寒一愣后又很快释然,果然是民风豪爽彪悍的大西北,就是比那些成天养在深闺中的娇滴滴的大小姐有味儿!司徒寒的豪情被激发出来,一抬臂,高声嚎叫道:“兄弟姐妹叔伯婶姨们,我爱你们!”
这一嗓子下去,嗬!人群更加沸腾了!
人们几乎截断了去路,紧拥在两边,一边像一条长虫儿般缓慢蠕动着一边大声高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节奏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