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煤瓜突然像吃错了猫粮,未等我靠近就凭空惊跃,还伸出爪子往我伸出的手背上狠狠地一个抓挠。
尖锐的痛楚直袭神经,我捂着手猛地从床上翻滚下来,惊慌失措又不明所以。
“煤瓜,怎么啦?被压到了吗?!”
手背上赫然几条血淋淋口子,要不是知道猫太太早就带它打过猫三联,我铁定立马又得出门去挨针。
奇怪的是煤瓜从来没有护食的脾气,平日里它习惯躺在大腿上边吃饭边接受本铲屎官的按摩服务。
比起我的惊吓,煤瓜现在的形象可称得上是“怒毛冲冠”。
它将背拱得高高的,四只肉垫伸出了利爪,黑毛蓬开将身体武装成绒球状,两只瞪得精光发亮的碧瞳紧张地怒视我。
想到花苓的话,我终于发现煤瓜和普通的猫咪是有点区别。
它的腿特别长,脚踝粗壮爪子强壮,耳朵尖上有奇萌的长毛两撮,尾巴粗长有力。
一发怒看上去特别地凶狠霸气,还很帅。
但这会儿我实在欣赏不了,略一动弹,它就疯了似地发出威胁的嘶吼,完全不允许我做出任何靠近的动作。
明明刚才还全程趴在我怀里一路睡到家,怎么洗个澡就翻脸就不认了?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人一猫,床上床下地僵持了一会儿。
我实在太困了,再不上床睡觉明天上课又得被批,只能去敲猫太太的门。
睡眼惺松的猫太太也很纳闷,将煤瓜抱在怀里摸摸肚皮翻翻眼睛,也没瞧出啥不对劲。
煤瓜缩在她怀里,却总是将一双圆瞳紧盯住我,瞳仁紧缩成一条直线,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我心念一动,想起花苓说的,煤瓜是什么“舍利”(猞猁)性属阴物,难道它已嗅出我身上有古怪?
等猫太太把煤瓜抱出去后,我关门睡觉蒙上毯子。如果能计算自己心理阴影的面积,这时肯定大得能覆盖上太平洋。
夜深人静,白天的一幕幕开始控制不住地倒溯。李小姐被剥得只剩一张皮一颗头的惨状历历在目,还有吊满干尸体的什么破八卦阵……
越想越冷,将手伸到颈下使劲攥住血玉。好想唤出南城九倾问个清楚,哪怕听他刷下限地胡言乱语,也好过一个人害怕得心脏阵阵抽痛。
但理智大神甩着小皮鞭,啪啪啪地抽打:南城九倾居心不明,别对他依赖太深。
唉,纠结的人生就像一场销魂的艾斯艾姆啊!
还是老实睡觉吧,我将血玉从脖颈上解开,小心地悬挂在床头栏上,看“南城”两字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纷乱的心绪安宁了许多。
至少本姑娘可以拍戏了,不是吗?
我美美地闭上了眼,但睡得极不踏实,李小姐南城九倾白越花苓林导还有其他各人的脸在梦里不断交替出现。
幸好梦真的只是梦,并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来强征身体,也没有魑魅魍魉来乘机揩油水。
于是噩梦渐消,睡得身心舒畅。
朦胧中还听见狐朵朵敲门打招呼:“妙妙,我们去上课了,给你请过假了,请安心呆在家里别乱跑哦!”
妞儿们真是体贴!我蒙在毯子里嗯嗯啊啊了几声,意思让她们快快代朕去受罪,继续呼呼大睡。
直到肚皮咕咕叫个不停,再不填点东西进去就要造反的样子,只能哼哼唧唧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然后……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