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思哈哈大笑:“别走啊,我的小?师侄,你哪里?不开心呢,不如让师叔我帮你排忧解难一下呢?”江霜扭身逃,黎思思后面追,两人绕着?大锅转圈,笑得?没心没肺。江恕远远看着?那边,脸上不由露出笑来。她的小?院好像从没有这么热闹过?。黎思思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给别人带来欢声笑语。可以想象,以后她们生活在一起,将会有多么开心。要是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延续下去,那么能不能做道侣,又有什么差别呢?喻岚看她一脸幸福的笑,不由暗叹一声,自?家这个师尊什么都好,就是对?人极其冷淡,即使是对?自?己这个首徒,也算不上亲近,怎么就被黎思思这么个普通人给俘获了呢,光是看着?就能笑出来,爱意满满啊!她有几分酸意,也有几分欣慰,看起来两人之间她是徒弟,其实?真论起来,还是她为师尊操心更多,只要师尊能够开心,那她就是用尽了办法,也要把黎思思拴在对?方身边。只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丝隐约的不安。黎思思这边,有一个问题,还未解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那就是她被悬赏的这个身份。魔尊还在到处找她吗,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是可以解决的,还是解决不了的?她必须找个机会,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不然这件事悬在她们头顶,迟早都会惹出事端,她是个非常缜密周详的人,决不允许在自?己的身边,有任何隐患的存在。而与此同时,那个重伤被赶下山的弟子,看到了街边的告示。他看了又看,确定告示上的人,就是那个害他被赶走的黎思思,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用尽全力爬起来,给自?己的同门去了传音。“告诉师尊,我有要事禀报。”当晚,众人尽兴而归。江恕多饮了几杯,提前离席去睡了。喻岚本来有心问问黎思思悬赏的事,但是江霜喝多了,不停地唠唠叨叨,她只好扶着人先回去了,黎思思送完了客,一个人在小院中?收拾,别看只有四个人吃饭,动用的各种锅具碗筷不少,她洗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等全部?收拾完了,走过去关灯,她突然听到墙头上传来一声落地似的闷响。她抬头看去,是个陌生的女童。这女童看到她就露笑,要往她身上扑。黎思思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突然有个陌生人冲她笑,不管有没?有恶意,她都觉得挺瘆人,眼看那人要跳下?来了,她本能地举起锅子挡了一下?,这女童没?有半点防备,直接撞到锅底晕了过去。黎思思惊讶于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笨的贼,轻轻走过去试了试对方的呼吸,发现没?事才松了口气,随即她就犯愁起来,这该怎么处置好呢?论理,她应该告诉江恕,让对方来定夺。要不然就是告诉喻岚,总之她不了解规矩,也不知?道遇到入侵者应该怎么办。但她也知?道,这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江恕睡着了,喻岚刚回去,今晚本来圆圆满满,要是她来这么一下?,免不了要兴师动众,扫兴至极,倒不如?她先把人绑起来,等明早醒了酒,再慢慢做盘问,反正这人这么笨,也没?什么威慑度。于是她把人绑了,拖回房间往地上一扔。确定对方挣脱不了,她就打着哈欠上了床。她完全不知?道,这天晚上,天元宗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大动员,这场动员除了她们四人不知?道,其他各路叫得上名号的门主全都在列,他们有的是被裹挟其中?,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本就对现有的掌权者有怨气,正好有这么个起头的,再加上这事也的确可疑,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她们所在的这处小院来了。黎思思睡得正好,就听远处吵吵嚷嚷,她看外面还没?亮,还以为是自?己做梦,谁知?闭眼又听了一会,发现的确有这么回事,而且听脚步的方向,是朝她们这边来的。她第一个想法?是,难不成魔界打上来了?她吓出一身冷汗,披衣起床插蜡点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必须先去找江恕。她心下?慌张,穿衣也不仔细,只大概系了衣带便匆忙朝对方的房间去了,江恕果然还睡着,因为宿醉,开门略迟了几步,而这个时候,那群嘈杂的脚步已经到了院外。黎思思要扯着她找地方去躲,但江恕却摇头,这么守卫森严的天元宗,外敌不可能这么长驱直入地进来,她听得出,这些都是昨日见过面的门主们。这么一大早的来,必定不是为她们贺喜。江恕略一沉吟,便回身去拿自?己的剑。等她提着剑走出来,那些人已经闯了进来——其实说闯也不准确,因为江恕并没?有看院子的小童,所以门口是没?有遮拦的,别人要找她,只能就这么进来。领头的是那位申门主,他长得人高马大,穿着一身白貂大麾,豹头环眼,很有些正道的威严,甫一进来,就恭敬地对江恕行礼,说自?己不慎惊扰,万望恕罪。江恕冷着脸,道:“这是什么意思?”“师祖不要见怪,我们这么早过来叨扰,实是为了师祖您的安危,我们听说您的身边有一个正在被魔界通缉的人,这人心思深沉,欺上瞒下?,靠着江师侄的介绍,搭上了您的关系,混进了天元宗,我们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能坐视不理,经过一夜的议论,我们形成共识,特?来帮您铲除奸佞,以绝后患。”那申门主的态度依然恭敬,只是瞟向黎思思的目光却异常冰冷。黎思思这才明白,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坦白说,她不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在上山之前,她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被悬赏的这件事会被众人知?道,到时候必定会引来一场风波,就算是有江霜为她站队,宗主帮她说话,那其他人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安排,抗议是一定的。但是,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这个申门主会来牵线做这个领头人,明显是记恨她昨天赶走了他的弟子,想到这里她觉得非常离谱,上次她好心放过别人,别人不仅不念好,还要搞死她,这次她狠下?心把人赶走,照样也是深受其害,所以怎么样,每次只要别人得罪她一点点她就得杀人吗,这也太极端了。但返回来想,反正是要被人知?道的,阵仗大或不大又怎样。黎思思扫视了一眼那些来势汹汹的门主,心里不由冒出个冷笑,这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知?道她是被江霜领上来的,还以为江恕是被蒙骗才收了自?己为徒,其实个中?缘由,又岂能为外人道?她大可不必担心,只要等着江恕驳回就是。果然,江恕道:“这个我知?道,你们不必多操心,且回去吧。”那申门主道:“师祖的意思是,您在知?道这个人在被魔尊通缉的情况下?,还把她收入了天元宗之下?吗?”他这话问的特?别有指向性,就像是在暗暗谴责江恕不负责任似的,江恕虽然有些不快,但这是实情,也只能道:“是,有什么问题?”申门主的这招没?有奏效,只能挑明了说:“那您不觉得,这会给我们宗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这人毕竟是跟魔尊有渊源的,到时候万一被魔尊找上门来,我们就要为此背上与魔界为敌的包袱,为这么个人,值不值得冒险呢?”江恕深吸了口气,道:“我问你,你属不属于天元宗?”申门主斟酌道:“属于。”“我们宗的宗旨是什么?”“除魔卫道,持正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