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花了这么些年时间,才把大半沈家都捏在手里,眼看就要完全把握,又怎么肯轻易松手。
丛鸿杰心里着急,婚约算什么,只要没结婚,那就是虚的,但又不敢顶着沈溯说话。
想了想,他开始打迂回话术:“那就先领证,这样就不会有影响,婚宴等两个孩子事业有成再补办就是了。”
沈溯皱眉:“沉沉好不容易静下心,应该以事业为重,结婚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丛鸿杰哑然,他想不明白,哪有这么尽心尽力培养自己侄子的,就不怕养出个白眼狼,到头来被反咬一口吗?
沈老爷子听完,大笑落子,拍板道:“成婚重要,事业也重要,我相信沉沉能平衡好,这也是我答应丛老头的事,不能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总得有个人陪陪她。”
丛鸿杰连连应和,还好,沈老爷子还压得住沈溯,计划总算没有落空。
言罢又拿出手机要催促丛雾:“小雾这孩子真是的,做事情拖拖拉拉,怎么还没到。”
沈溯落子的声音突然重了些,在棋盘上砸出清脆的一声响:“来之前,我们在铭远见到了,她说,不敢来,加上车子又被撞了,状态实在不好,我就送她回去了。”
丛鸿杰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呼吸一滞,讪讪地放下手机。
沈溯接着说:“看她情绪低落,我不方便多问,丛总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吗?”
沈老爷子闻言,顿觉紧张:“怎么会出车祸?人怎么样了?”
沈溯安抚道:“人吓了一跳,没别的事,就是车子被撞坏了,小雾也想见你,原本是坚持要来的,回去还是我做得主。”
沈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见面也不急在这一天,你做得对。”
丛鸿杰一颗心也跟着沈溯的话忽上忽下,他心里暗道:他能不知道吗?
不敢来,不就是怕丢脸,丛家的事,至今为止仍然算是个不小的谈资,更是会被人当面提及以求乐趣。
他不就是受不了别人明里暗里的讥讽排挤,才厚着脸皮,蹭着上一辈的交情来沈老爷子这挽尊。
至于车祸,他只当是丛雾为了退婚又一次耍的小把戏,只是这次破罐子破摔,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碰巧,又被沈溯看到,人又没怎么受伤。
丛鸿杰还要再说几句,却被沈溯礼貌地请出门,“丛总,我和父亲之间,还有些私事要讲。”
沈溯眼神不善,沈老爷子也不再看他,在这种压迫下,丛鸿杰不敢再留:“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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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一道白光穿过窗帘缝隙,游移在那张瓷白素净,却难掩瑰丽的面孔上。
游到眼皮上的那一刻,丛雾醒了,睁眼便是天光大亮。
“呜咽”一声,她伸了个懒腰,接着想到今天还有事要处理,只能歇了赖床的心思,认命地起身。
随手拿过两片面包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