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崇亮不肯放人,扑上去不让人走,掐着小拇指指尖比划着:“别这样,你就跟我提示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莱德跟了沈溯这么多年,一路做到总助,早就是身边的心腹了,怎么可能有他不了解的事,
莱德把手挡开,“你明天上班的时候,自己去问吧,你都被提拔到总监了,去Boss那吹吹耳边风能比我难到哪里去。”
这话一出,吓得祝崇亮瞬间顾不上拦人,忙不迭用手捂住莱德的嘴,“不要乱用词!”
他对莱德灵活运用俗语的本事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祝崇亮怕继续问下去两人早晚得疯一个,只能紧急喊停。
反正事情早晚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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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入库时候还没事,出来后却突然阵阵冷风袭人。
酝酿许久,这场雨终于是落了,只是落得滴滴答答,不干不脆。
犹豫片刻,丛雾没有撑伞,步履轻盈,主动撞上纤细微凉的雨丝,想要借此冲尽脑海中所有的杂念。
她也不是没想过和盛希聊聊,现在盛希和圈子的联系更加紧密,知道的消息也更多,可以帮她分析利弊。
但紧接着又想到,在感情这方面,盛希解决问题的方式一向是猛踩油门,相信自己遇见了对的人。
她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家之后还挺早,莱德给的这份外卖其实分量不小,但丛雾还是怕两个人不够吃,就又点了一些。
等纪又晴回来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夜宵。
纪又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但还是贴心道:“你先回来怎么不先吃,不用等我。”
丛雾笑道:“不差这几分钟。”
“小丛,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才短短两天,纪又晴扬言要开了老板的意志就消磨殆尽,一边吃,一边碎碎念:
“被老板压榨,被老员工压榨,我之前要开老板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丛雾略作回忆:“莫欺少年穷。”
纪又晴颓丧点头,“对,莫欺少年穷,但今天我发现,还有莫欺中年穷。”
她三言两语讲了件中年员工被迫替关系户背锅的倒霉事,而她则倒霉在,这个中年人是她的领导,最后迁怒到了她身上,完全是无妄之灾。
代入感极强,字里行间,恨不得把这一干人通通拖出去铡了。
丛雾不喜欢把话说得那么丧:“但还有莫欺老年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纪又晴神思恍惚:“那个年纪要不我就退休了吧,这口气倒也不是非出不可,跳跳广场舞翻翻垃圾桶也是不错的。”
丛雾:“……?”
一阵胡言乱语把丛雾说醉了,她凑上前,对着外卖轻轻嗅了嗅,玉米排骨汤也能喝高?
当天晚上,丛雾费了不少劲才把纪又晴劝去睡觉。
一阵折腾完,自己反倒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杂念。
第二天一早,她是循着早饭的味儿,跟地缚灵似的从房间飘出来的。
吃完收拾好,丛雾洗了把冷水脸,出门上班。
雨霁天晴,门外是燕鸣春盛,有日光浅浅浮动,是个很好的天气。
浅淡的春光照在身上,不暖身体,但暖人心,至少心情雀跃了不少。
到办公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