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别墅不过才午后三点,江望归心似箭,车身在他手下灵活挤进车流。越是过年,晋城的车流越是少。但还是耐不住人数之众,江望不出意外被堵在半路。恰巧这时,晏怀瑾的电话打来了。江望点下车载屏幕上的接通,“喂,哥哥,怎么了?”—“小望,家里暖气忽然坏了。我找了人来修,说是地暖断了条线。”“那你现在冷吗?多久能修好?开空调了吗?”—“还好,不是很冷。但是,小望,他们说需要时间修,我在想,不然我们今晚出去住。”—“你直接不用回来了,去酒店就好。你觉得可以吗?”江望还卡在车流里寸步难行,闻言,他没什么异议,“可以的,哥,你把地址发我,我直接过去就行。”—“好,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嗯,一会见,哥哥。”江望合上电话,车流才刚刚起步。酒店地址很快发到江望的手机上,离他们家不是很远的地方。江望趁着挪到路口,右打把拐进另一条道路,直奔酒店而去。大年三十在酒店过年,两人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江望刚把车子开进酒店的露天停车场,就看见了晏怀瑾的奥迪。后倒把车停到奥迪旁边,江望戴上放在副驾驶的帽子,走下车。余光里又有一辆面包车开进了酒店,江望一路上在后视镜里看见这车不少次。出于艺人的直觉,江望抬眼看向了那辆面包车。宽阔的挡风玻璃没有太多遮挡作用。开车的是个短发女孩,戴着口罩,一个人。正皱着眉头停车。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路人。江望收回视线,想来该是自己太警惕了。恰好同路而已。江望提着从唐元禄装好的食盒,上楼去找房间。12楼,是间套房。江望敲了敲门,门就打开了,江望闪身进去,就看到套着羊毛衫的晏怀瑾。“呼——”江望摘掉自己头上的帽子,甩甩压塌的头发,把食盒递给晏怀瑾。“唐哥给的?”“嗯,说你喜欢玉米鲜肉,今年特地多包了。”江望踩着拖鞋跟在晏怀瑾身后走进屋。晏怀瑾盘着长发,后背自然一览无余。他皱着眉头盯着晏怀瑾的后腰,半晌,他迟疑道:“……哥哥,你是不是又瘦了?”“嗯?没吧?”晏怀瑾放下食盒,下意识微张开双臂打量自己的身体。“看着没怎么变啊。”“不,哥哥,你肯定瘦了。”晏怀瑾这么一张手,江望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伸出小臂,把自己的胳膊横在晏怀瑾腰前。“果然瘦了,哥哥,你看,你之前腰在这,”江望在自己的手臂上比了一个位置。“现在在这了。”江望把手往里缩缩,又比了一个位置。“这也没差多少吧。”晏怀瑾看着江望两次点出位置之间的距离,没觉得这是多严重的程度,人一早一晚水肿的维度差可能和那差不多。江望拧眉,他忽然两手张开,用手掌环住了晏怀瑾的腰。187的高个子,江望的手掌长度从掌根到中指指尖大概20多厘米。他双手指尖一对,这么一握,几乎握住晏怀瑾四分之三的腰。“果然瘦了,看脸看不出来,身上却明显瘦了。”江望认真回想自己秋天时握的尺寸,给这事下了结论。晏怀瑾对于这个“明显”持怀疑态度。但他没再说话,总要培养一下小孩子的自信心。晏怀瑾点头,附和着说了句:“原来真的瘦了,我都没感觉。”江望还在细细比量,宽厚有力的手掌在晏怀瑾的腰上寸寸挪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大人的弟弟坐在自己身前,手掌已经比自己的还要大。晏怀瑾内心感慨一下,就发觉两人现在的接触不是很合适,他轻轻一旋身,把自己从江望手里解脱出来。“好了,别量了,想想年后要去哪里旅游吧。”两人每年都会出去旅游,少的时候一星期,多了则十天半个月。这是自从晏怀瑾回国后两人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两人一起游过不少大山大河,领略过极圈绚烂璀璨的天边极光,见证过极峰高鼎之上的云上日出。这是两人放松的方式,也是两人收获灵感的方式。不管是摄影还是作词,离了世间万物,总是虚无缥缈。“可是这次只有一个星期。”江望想到自己的时间表,垂头掰着手指比出一个7。“是那个最近的选秀节目吗?”江望:“对啊,合作舞台在初十,我要提前过去确定,然后开始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