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个牛系返祖人,比褚之言足足高了半个头,刚才褚之言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为什么动都动不了?在他恍惚间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吃午饭的时候,褚之言已经下楼离开了。后面的几人赶紧过来,小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让他就这么走了?”一个声音在身后阴测测地响起:“让谁走了?”他们回过头,齐朝站在上方,身后是丁南洲和他们班级的那个狼人,文渡。“敢欺负我们班上的同学?”齐朝把手指按得啪啪响,“是不是活腻了?”几人立刻怂了,连连道歉,再三保证绝对不再这样做。他们没有得逞,也没有伤到褚之言,齐朝这次不计较,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滚。褚之言已经不见人影,齐朝还有些担心:“我们要不要再跟过去看看?”他就说最近怎么总有其他班级的人在门口晃来晃去,原来是在打褚之言的主意,还好他及时发现。丁南洲没意见,文渡默不作声,三人出了教学楼,在一片树荫下远远看见褚之言的背影。褚之言打着伞,独自向外走去,齐朝见他出了校门,停在门口一辆轿车前。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接过褚之言手里的伞和包。即使离得远了,也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褚之言拉着男人的手仰头和他说话,男人认真听着,一边打开车门让他进去。他们一同坐在后座,随后离开。齐朝回过神,愣愣道:“那个是他的监护人?”掌下的皮肤滑腻细嫩,稍微用点力就会出现痕迹,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如常。明明很娇气,却并不脆弱。这样矛盾的特质结合在一起,让人更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白修远松开褚之言的小腿,附身过来抱他。褚之言果然在他颈后摸到鳞片,连忙道:“要去浴室吗?”白修远一言不发,在褚之言脸上亲吻,褚之言一边推他,一边注意着家里的佣人。他仰起头,白修远的吻落在他颈间与锁骨上,掐着他腰侧的手劲也大。褚之言生怕他在客厅里变出鱼尾,心里一着急,用力推开他。白修远怀里一空,怔愣了一下,抬手按着眉心:“抱歉。”褚之言并不是真正抗拒他,又凑近拉下他的手,仔细打量他周身。鳞片已经在缓慢地消退,褚之言摸着白修远的后颈:“你受什么刺激了?”白修远抬眼看他,握住他的指尖捏了捏:“我去浴室待一会儿。”这是他从前不用抑制剂时一贯的做法,在察觉到状态或情绪不稳定时,会赶在彻底失控前进入水中尝试缓解。褚之言顿时紧张,以为白修远要像前两次那样失控。结果他一路跟着白修远来到卧室,看他面色如常地推开浴室门,给浴缸里放水。褚之言愣愣的:“你……你平时也可以变回去?”说完这句话,褚之言自己就有了答案,白修远当然可以自由控制形态,只不过前两次情况特殊,才给了他白修远变回原形就等于失控的错觉。“嗯。”浴缸里的水渐满,白修远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见褚之言还站在门口,停下动作:“不用守着我,我没事。”褚之言抓着浴室门边,期期艾艾道:“我想看。”他还没见过白修远长出鱼尾的过程,非常好奇。而且以前原形时的白修远总听不懂话,和现在也不一样。眼看白修远沉默,褚之言以为他不答应,小声道:“又……又不是没看过。”不管是哪个形态的白修远,他不仅看过,还上手摸过……褚之言理直气壮地不肯走。白修远迟疑了一下,继续解扣子。身上的衣服被他挂在墙边的架子上,衬衣、长裤,还有贴身的裤子。褚之言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加速。他刚才没怎么看清,但是白修远好像……起了一点反应。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修远已经转身踏入浴缸中。褚之言忍不住看过去,他上身的鳞片完全显出,脊背中央一道蓝色的光芒,后肩两边的鳞片延伸至手臂。白修远头发变长了一截,深色的发尾微卷,腰腹处也开始出现鳞片。他躺进水中,双腿逐渐变成一条鱼尾,直到尾鳍拍在水面上。褚之言走近蹲在浴缸旁边,用手摸了摸鱼尾上的鳞片。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觉得很漂亮。而且白修远这回不再缠着他不放,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看一看这条鱼尾。他丝毫不顾身上衣物被水沾湿,伸出双手企图把鱼尾巴抱住。白修远动了一下,冰凉的鳞片从褚之言手中滑走,尾鳍拍起的水花还溅在了他脸上。